裕亲王福全进宫来见康熙,一路行来,只觉越靠近乾清宫四周的氛围就越压抑,沿途所见的宫女太监个个拘谨无比,仿佛是生怕踏错一步,说错一句,全部低头垂眼,大气都坚决不出一口。
福全知道这通常就是皇上心情不好的表示,伺候的
生怕一不小心成了现成的出气筒,因此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暗暗摇头,心想最近平叛,开恩科,治水患几件大事样样顺利,正是可以趁机松快几天的好时候,怎么皇上还要想不开,没事生个闷气当消遣,真是苦了这些奴才们。
康熙见裕亲王去了倒还客气,命
端了张骨嵌花鸟面的四足红木圆凳来赐他坐了。福全老实坐下,这凳子虽然又冷又硌屁股,但他能坐上已是难得的殊荣,一般臣子来御前就算赐坐了通常也就是给坐个小木杌子而已。
福全近些日隐隐听到些有关陛下的传闻,因为内容过于匪夷所思,不知当信不当信,一直
暗暗疑惑,所以坐下之后就开始左一眼右一眼,遮掩着不停往康熙脸上偷瞄,终于搞得康熙不耐烦起来,“二哥
看够没有,朕脸上不就是多了一块淤痕吗?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朝堂上看看还不算,还要追到朕宫中来坐近了盯着细看。”
福全赔笑,心想脸上出现一块淤痕自然是小事,可是这块淤痕出现
脸上就不是小事了,
盯着看看也绝不是大惊小怪之举,实
正常得很!
问道,“皇上这是怎么弄的?”
康熙十分烦恼的看他一眼,“朕自己不小心撞到的,都说不是什么大事,
们怎么问来问去的没完了!”
福全一愣,心想
是
哥哥,看见
这副样子,不言语不合适,这才敢大胆开口关心这么一下半下的,另外还有谁这么没眼色,敢追着
乱问。
然后就听康熙道,“朕说是撞的,太后还非不信,这两天只要看见朕就要旁敲侧击地再问一遍,这有什么好不信的。”
福全了然,心道那个没眼色的原来是太后,劝道,“太后也是关心皇上。”
“这个朕自然知道。”康熙十分孝敬太后,一直以来都母慈子孝,太后关心他,看见他脸上的伤势多啰嗦两句,询问一下,他也没办法,只能耐心应对。
对裕亲王就不用这么隐忍了,直接一摆手道,“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提起来就心烦。”
一旁有小太监捧上康熙日常喝的蜜水,康熙接过,又让给裕亲王也斟一杯来,喝了两口问道,“二哥,户部的事情可还顺利?要不要朕再给
派个帮手?”
户部尚书米思翰前两日忽然重病,众
都以为他是操劳过度累着了,想着休养几天就没事了的,不意他竟一病不起,再两日就传出病故的噩耗,搞得康熙有些措手不及,痛惜良臣早逝的同时,还要头疼户部那一大堆事情怎么办。
户部不是个可以轻忽的地方,康熙一时找不到合适又信任的
接手就先交给裕亲王代管。
“皇上放心,户部的事情富察尚书之前都做得井然有序,大部分公务只需
再安排
照样接着做就行了,出不了差错。”
“那就好,湖南,云南两地大军的粮饷一定要按时拨给,耽误不得。”
“是,这其中的轻重缓急
心里有数的。”
康熙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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