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在小区门口下了车,她看着车子远去后,才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去。进入小区大门朝东走五十米左右,抬头望去,靠东三楼是自己家,漆黑的窗户,这是八年前和马强结婚的婚房。时过境迁,现在只留下她孤单一个人。
她打开房间的灯,屋内空空荡荡。她头靠着墙,环顾着四周,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过着这样孤单的生活。为了排遣孤独感,强忍住内心的悲伤立志搞创作。这样的决定在别人看来有些极端,但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获得一点快乐。想到这里,她打起精神,对着镜子‘我不是一个作家吗?忍受孤独和悲伤是必须的。’她对自己笑了笑,拿起床上的睡袍,今晚必须好好泡个澡,然后冲上一杯浓浓的摩卡咖啡,准备写上一通宵。她打开音乐, 自己去浴室洗澡,等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音乐正放着黄小琥《爱没那么简单》。 她用电水壶烧了一壶热水,冲上一杯速溶咖啡。听着黄小琥的音乐,这样的歌曲容易使自己陷入悲伤之中。她不自觉地换了《fire fly 》,脑海里很自然出现了那个人的影子,那个迎面而来的女人一定是包养他的人。如果单纯是这样一个人,他怎能喜欢如此纯洁又富有朝气的音乐。他的内心所表现的应该是另外一个人,因为某种原因,他向现实的生活作了妥协。知夏反复听着这首歌曲,使她越发想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如果自己有能力,她甚至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解救他。为什么自己要对这个人充满这样的想法,她只是觉得像他这样年轻纯洁外表健康的人不应该被某种邪恶的东西毁灭。一个作家的道德良知告诉她,不仅要关心人物的命运,更要拯救他们堕落的灵魂。从这个角度看来,自己算是揽了一个不错的活。
床头柜上有一张和贺哲修的合照。这几天她几乎忘了这个人。但她怎能忘记这个人呢?这个人很有可能会是她人生的伴侣,他关乎她的幸福。自从那天来他家门口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白之后,她再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至于见面,那也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每当寂寞时,她都会在心底想起他。可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结局,相见只会增加彼此的痛苦。
手机响了,是婆家的公公。
“爸爸,这么晚了,还没睡吗?”知夏立马接通电话。
公公沉默地叹了一口气:“你来家一趟。”
“现在?”
“对。”
知夏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换上羽绒服出去。寒风凌厉的黑夜,她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婆家离自己家不算远,平时坐公交车五站就到了。因为需要有人照顾,小姑子一家跟父母住在一起。知夏从院子进去,小姑子哈着气等着她。
“嫂子,哲修哥来了,爸爸很生气。你要有心理准备。”
知夏很感激地朝小姑子笑了笑:“谢谢你。”
“贺哲修在堂屋,爸爸在自己房里,陈璞也在。你还是先去爸爸地方吧。”陈璞是小姑子的丈夫。
知夏点点头,预备往公公的房间走去。
“等等。……嫂子,我就长话短说。哲修哥是真心爱你,你要是再拒绝,可就太伤他的心了。回去,给他喝点姜汤。”
知夏不知道她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小姑子之所以对她说这些一定事出有因。
公公的房间,陈璞果然在。
“嫂子,来了。”
知夏点点头:“爸爸,妈妈。”
公公没有吭声,婆婆拉住她的手。
“坐下。”
知夏照婆婆的吩咐,坐下了。
沉默许久的公公终于开口了,他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但语气显得很沉重。
“今天贺哲修来我家了,求我成全你们。他现在还在堂屋等我回话,我最后想听听你的意思。”
面对公公的问话,知夏一筹莫展。
“如果你愿意跟他去,我拦不住。……我唯一的儿子八年前死了,留给我们是锥心的痛。……感谢你为我儿子守了八年,也让我们内疚了八年,我们一直希望你嫁人。你能找到好的归宿,我们也就安心了。可爸爸对你有个要求,你应该记得,也答应过我,那个男人不可以是贺哲修。是他的拳头打死了我儿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如果你对马强还有一点感情,我希望你也应该有我同样的立场。”
“爸爸。”陈璞忍不住插嘴。
“住嘴,回你的房间去。”
婆婆抽抽搭搭地擦着眼泪。
“今天你就表个态。”
“爸爸……”知夏正要说话,小姑子进来了。
“爸爸,你太过分了。嫂子为哥哥守了八年,已经仁至义尽。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女人把人生最美好的青春都葬送在我们家,你还要扼杀她下半辈子的幸福。她有选择感情的权力。你的仇恨只会让我们家阴魂不散,贺哲修跟哥哥是最好的朋友,他不是故意的,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他坐了七年的牢,受到的惩罚也够了。他一次一次地乞求你的原谅,你却一次一次地羞辱他,诋毁他的人格。今天这么冷的天,你把一盆冰冷的水泼在他的身上,他还在那里跪求你。爸爸,不要再仇恨了。哲修哥不是说了,他会对你和妈像亲生父母一样,替你们养老送终。”
公公没有发火,只是在默默抹眼泪。
陈璞见机出去,叫贺哲修。
知夏跪了下来:“对不起,爸爸。”
“自己人都这样,更何况是你。你起来,是我想错了。”
公公说完,失望地甩门而去。贺哲修冲进来,陈璞跟在后面。
“伯父。”
贺哲修拉住公公的手,公公一把推开他。反而自己一个踉跄,倒在地上。陈璞马上过去扶他。
婆婆开始沉不住气:“你们都出去。贺哲修,你打死了我儿子,现在还有脸来勾引他媳妇,你不怕遭报应。”
“妈妈。”小姑子喊道,转而推知夏和贺哲修出院子:“你们快走。”
“这里?”
“这里有我们。你们走吧。”
“谢谢你,马敏。”
“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贺哲修说。
马敏点点头。
贺哲修拉起知夏冰冷的手,大踏步地走出了马家。
贺哲修带知夏去了自己家。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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