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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朱琏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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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陆太医死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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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陆太医死了

    五月初五,端阳节。自是合家喜乐的节庆之日。福来客栈在内城中心,左近不乏富贵人家。早已是悬挂了大红灯笼,门前熏了艾叶,又闻爆竹之声,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贾琏一路行来,出了富人街,又自是另一番场景。路面早已清理了干净,再不见初时的泥泞不堪。只路上行人单调,各个低眉垂首,气质低迷,只眼睛勉强打起几分精神,却是见不到平日神采,黯然无光。街市两道铺位林立,却大多中门紧闭,只三三两两地店家开着,却也未见顾客光临。

    城内况且如此萧条,又何谈城外?难民营中,更是众人围拥一团,也只剩彼此相依了。台风已然过去,可灾难却并没有停止。如今夏日,缺衣倒还罢了。只这粮食紧缺,却是大问题。百姓遭灾,本就正是体弱之时,又无食物补给,早已有人挺不住,渐渐病倒。更有那严重的,躲过了台风,却没敌得过死神,依旧被一卷草席滚了出去。此般下去,便是府衙如何日日熬煮汤药分发,也终究恐是捱不了。时疫再来,那便更是雪上加霜了。更况且,如今的药材只怕也所剩不多了。

    贾琏叹了口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再不只是一句诗,而是贾琏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的现实。大富之家自有囤积的粮食等物,只是这一场台风叫福建大失元气,不知何时能恢复过来,大富之家为保自身,如何会慷慨献粮?

    贾琏路过施粥棚,瞧着里头已稀到不能再稀的粥食,垂下头来。那客栈掌柜倒是有几分本事,自富庶之家买了些食物,却也只能勉强维持客栈众人生计。扬州米粮被盗已过三日,福建能撑过这三日,已属不易。

    贾琏脚下步子又加快了几分,军营重地,他自是不能进的。福建非常时期,大多驻兵自有任务在身。贾琏向留守的士兵抱拳行了礼,道:“劳烦这位大哥,可否通报一声你们朱千总。只说贾琏来访。”

    那士兵瞧了他一眼,见其气度不凡,谈吐有礼,待人也算恭敬,倒也不为难,只道了句等等,便与一边儿同留守的同伴嘱咐了一句,顾自去了。

    不一会,朱朗便欢喜着跑了出来,一把拽了贾琏往外走,一边儿道:“正想去寻你呢,你便来了!”

    贾琏一笑,“我想着你这几日定然忙碌,此时来寻你,可有扰了你的正事?”

    朱朗嘴角一挑,“再正的事有你的事正吗?”

    贾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朱朗摸了摸鼻子,揽了贾琏并肩而行。只眼瞅着贾琏未有不悦之色,放在肩上的手便一寸寸下移,渐渐移至了腰腹之上。两人这般相拥着上了山。翻了几处斜坡,便见了一处房舍,舍外圈了一地的药圃。有一弱冠少年在药圃间行走,见了朱朗,忙迎上来,道了声“千总大人”,因不知贾琏身份,却只是点了点头。

    朱朗也不寒暄客套,直奔主题,“陆先生可在?”

    陆太医早已归田,已非太医,也非“大人”。只以陆太医在杏林间的声名地位,以示尊重唤句“先生”却是半点不为过。

    那少年低头道:“二位请随我来?”

    贾琏随步跟上,路径那药圃,却是缓了缓脚步,瞧着那一大片药材,不免多看了两眼。那少年心思细腻,似乎知晓贾琏疑惑,笑道:“此地虽为山间,可前后左右皆有参天之木,山脉地质坚固,也无崩塌泥石滑落。因而台风来时,倒并不算太厉害。且,这药圃可是师傅的命根子,便是没了性命,也断然不会让这药圃出事。只台风实在强盛,种植的那些药材多少受了点罪。公子所见,不过是这些日子我与师傅重新整理过了。”

    被人探知了心思,贾琏面色尴尬,却仍是礼貌地点头道了声“多谢”。

    穿过药圃,那少年却并不往屋中去,只转了个弯,去了后方。朱朗贾琏面面相觑,却也步步跟着,默然不言。约莫走了一两里。便见了一座坟墓。墓碑很新,只上面却是一字也无。

    少年跪下磕了三个头,这才与朱朗贾琏道:“师傅便在此处了。”

    朱朗大惊,“四月底我还见过陆先生,陆先生还给了我预防时疫的方子。怎地怎地……”

    少年抿唇,“师傅是于三日前去的。”

    朱朗还待再问,却被贾琏一把抓住,见其摇了摇头,只得作罢。

    那少年见了二人动作,安了心,面色有了一丝笑意,道:“朱千总不必担忧。师傅生前答应之事,秦艽虽不才,却也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师傅教诲。”说着又向贾琏道:“不知公子何时启程。可能稍后几日,待秦艽将此间私事了却了。”

    显见得朱朗应是已提过贾琏之事,可这名唤秦艽的少年从未见过贾琏,却能知晓朱朗所说定是贾琏,且方才,贾琏不过多瞧了药圃一眼,却已是洞悉了他的心思。年纪不大,却当真是聪慧了得。无怪乎跟了陆大人数年,竟是让陆大人言“再无可教了”。

    贾琏突而生出几分敬畏之心来,郑重抱拳鞠了一躬,“劳烦秦大夫了。秦大夫日后若有差遣,定不复辞。”

    秦艽一笑,望了眼那新坟,道:“朱千总与公子只需谨记,从未见过此人,不知其姓甚名谁,不知其年方几何便好。”

    陆太医想要避世,隐姓埋名,世间流窜,好容易得此栖身之所,可享晚年,却被朱朗发现了踪迹。虽则答应了朱朗所求,心中却不免担心此事会被传扬出去。这才不得不“死去”。而那秦艽虽对坟墓尊重却未见悲戚之色,想必也是知晓朱朗与贾琏不会信,便也不需故作姿态。

    而朱朗贾琏对陆太医之死未曾刨根问底,便也等于表明了态度,不论真假,只当陆太医已死。秦艽此番之言,不过是再得一个保证。他愿进京看诊了贾琏心愿,却也要朱朗贾琏了他的心愿。

    贾琏心中微惊,究竟是何等宫闱秘辛,竟让陆太医这般谨慎小心。只宫闱之事,他躲之唯恐不及,如何会去惹?朱朗在宫中长大,便是被人宠着惯着,不曾受罪,可眼睛瞧得见得,对这些东西总知道几分。自也不会去碰。二人相视一眼,颇有默契的点了点头,同声道:“咱们与此人无甚瓜葛,如何知他姓甚名谁,年方几何?”

    秦艽会心一笑。

    贾琏又与其谈了一会,定了五月十五启程,便与朱朗一道下山。

    “怪道福建如今虽则情况并不太好,却未见疫情。原是你早求德陆太医的方子。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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