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黑夜,因为黑夜可以遮挡住一切的情绪,好的、坏的,都可以在黑夜中化为屡屡尘埃,它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保护伞。
不知何时起,我开始喜欢白天,尤其是日出的刹那。或许是在那个时候,看到林生向我走来。
我叫林诺,我有个当裁缝的妈妈,还有个。。。。。。嗯,爸爸,据说我爸爸是个大学教授,很有学问,可是在我零星的记忆中,对他没什么印象。他不太回家,原因是这种山沟沟交通闭塞,没有接送的车,而且离学校很远,一来一回要花费很长时间。
当时我还不知道,只知道在过年时可以见到叫爸爸的男人,他总是绷着脸,见到妈妈时偶尔微笑一下。在我还没出生时,爷爷奶奶就去世了,所以我们家几乎只有我和妈妈。哦,还有我的朋友大黄,大黄是一只土狗,个子很大,比我还高,妈妈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它是狼狗。
每年过年,我会板着指头数,希望那个叫爸爸的男人回来可以给我带礼物,因为在我们清河谷,所有的孩子都很羡慕我有他们没有的玩具,他们说这些只有城里人才买得起,所以在这个时候我都决定不讨厌这个叫爸爸的男人。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啊?”今年过年,我就要六岁了,离过年还有八天,这几天我一大早便趴在门槛边等着爸爸的到来。
“快了,他还有些事,忙完就来了。”每次我问的时候妈妈总会温和地笑着,可是五岁的林诺不懂,那抹笑容背后的忧伤。
快来了,快来了,妈妈每次都会这么和我说,可是,每次都要等到过年这天,或者过完了年他才能到。
“诺诺,你可是妈妈的宝贝,将来也要到像爸爸工作的地方去读书啊。”提到爸爸,妈妈脸上每次都是一脸雀跃与欣喜,哪怕结果并不如她预想的好。
“嗯。”五岁的我似懂非懂,答应了母亲考大学的梦。
终于大年夜了,家家户户放起了鞭炮。
“回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进入家中,母亲欣喜地上前迎接。
“这些钱你拿着,这里有二万块,在这里过个十几年的不成问题,”那个叫爸爸的男人拿着一张硬硬的卡给母亲,“这是给诺诺的礼物,这孩子挺乖的,以后让她好好念书。”
“你。。。。。。”母亲看向父亲,脸上呆呆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一种麻木的痛,对感情的麻木。
“我希望你可以签一下离婚协议书,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就这样,这个新年,我六岁这一年,我拿到了一麻袋的礼物,而妈妈,拿到了离婚协议书。
也在这一年,我听说那个叫爸爸的男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林诺,走,我们去挖野菜。”
开春后,隔壁小葫芦一大早便来我家敲门。
小葫芦名字叫张念胡,他父亲也是个读书人,但是学识没有我爸爸好,只是在这个小地方做个老师。
“我马上来。”
“林诺,听说你爸妈离婚了?”挖野菜不知为何挖着挖着,挖到我家大人上去了。
“嗯。”
“他们签白纸条了吗?”那时候我们都管离婚协议书叫白纸条,因为它不吉祥。
“签了。”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离婚会带来什么后果,总之,那天爸爸走后,妈妈把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都没出门,但是第二天她又开始重复着每天的劳作。
“林诺不要担心,有什么事小胡哥哥帮你顶着。”
张念胡比我大两岁,一直以林诺哥哥自居,而且他是我们清河谷孩子帮的老大,多亏他的照应,没人敢欺负我,其实他们要是欺负我,我也可以还击的。我打架的实力并不弱,真得,这都是多年来在这里混出来得,只是去年有一天,妈妈忽然说女孩子是不可以打架的,那时候为了怕妈妈伤心,我收敛了很多。要是现在谁敢欺负我,我保证打爆他的头。
“嗯。”虽然我知道小葫芦的本事不一定比我强,可是我还是很诚恳的应了他。
“诺诺,回家了,该吃饭了。”妈妈来叫我,我和小葫芦告别。
吃完饭,妈妈郑重其事地说:“诺诺,妈妈明天就送你去学校。”
“想小葫芦一样读书吗?”其实我很喜欢读书,那么多小朋友在一起听着老师念故事,我向往了很久。
“是的,你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以后要像爸爸一样伟大知道吗?”说起爸爸,其实妈妈的眼中还是有一份情。在这个山沟沟里的女人,嫁了便是一辈子的事,不会有改嫁这么一说,直到后来我才觉得这里的每个妇女都可以立贞洁牌坊。
“嗯。”
第二天,我就背上了那个叫爸爸的男人送的兔子书包,踏入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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