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晨是很内敛的人,内敛并且从不听从别人的意见。从初次见他,别人如安璟苏卉之类在high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在走廊转折处抽烟起,我就知道他是怎么样不融于环境的。在某些场合,他也会偶尔表现的活泼,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更多的时候,他沉默大过说话。
说实话,我对这样的感情关系本身是很满意的。没有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聊天,啰嗦而冗长。亲昵而默契的静默其实是世界上最让人愉悦的东西。唯一不愉悦的,只是我们没那么亲昵,有时候彼此安静的时间太长,长的以为对方都睡着了,顿时觉得尴尬,似乎总要寻找点话题来交流。而交流的结果又往往不尽如人意,于是他终于学会彻底安静,而我也不再试图开口。没有交流的感情莫过于此。
我听摇滚乐。喜欢买各式各样朋克的饰品,戴满满手的戒指,涂着黑色墨绿深灰宝石蓝的指甲油。喜欢在吃完大盘鸡后喝咖啡。路过球场的时候也会驻足看场上的人打篮球。会看时装周今年的设计趋势,也会翻几页武侠玄幻小说。会在雨天不打伞,淋湿全身,黑色的眼影顺着眼角流下来。也会在下雪天只穿T恤皮夹在路上慢慢的走。
他听京剧。喜欢各式各样古风的摆设。指甲剪得干净整齐,光滑的像上了一层护甲油。吃饭细嚼慢咽,饭后会自己泡茶。不怎么喜欢运动,特别是会碰撞的激烈运动。会看古文诗词,也会翻几页金融管理。穿衣风格倒是极有规律,一成不变的简约休闲。
我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明白宋明杰当时那句话的意思,只是我以为,这样的我们也很好。至少我们从没有争吵过,一次都没有。
这期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平静如水。苏卉和安璟时而吵吵闹闹,也总是第二天就和好了。宋明杰于我,也只是在走廊路上遇见点头微笑的朋友了。虽然我依旧不由自主的关注他的每一个消息,他今天干什么了,和室友组团打游戏打了通宵,翘了什么课,服装设计系有个女生好像很喜欢他,每周的班长例会他怎么没来,为什么他的位子又空着。
以前我希望能看见他的时候,他总是出现在周围的。而现在他可能觉得没必要看见我了,于是就从每一个可能见面的空隙中消失了。直到某天我突然想起,这是第几天没有看见他了,才意识到我们已经陌路许久,终于走成了平行线,再无交集。
我一直和韩文乔保有联系,虽然没有再见过面,但电话短信还是不少的。先开始只是客气寒暄和惯例的问候,渐渐熟了,也会开玩笑吵闹。他上班总是很忙,每次我无聊打给他,他都说温和的说:“现在正忙,我晚上回给你。”他晚上也真的都会再打来,只是他常加班,每每打给我也都是半夜凌晨了,我常常已经睡了,而他刚刚到家。我会让自己清醒和他聊天,但总有聊着聊着就睡着的时候,他总会说自己很累想休息了,让我早点睡觉。
我和苏卉抱怨,他总是那么忙,有时间的时候都累到不行要休息了。苏卉听出我抱怨的语气,笑得诡异:“他又不是你男朋友,忙就忙呗,跟你有关系么。”我想也是,只得作罢。是我要求太多。直到有一次,和他说过晚安之后并没睡觉,当时正在看美剧,后来又过了一个小时,看到他在线的状态依旧是忙碌,便敲开了对话框问怎么还不休息,他说还没忙完,总是晚睡的习惯了。于是知道他说累了要休息,只是让我早睡点。
我和苏卉说:“韩文乔那么好,陈悠为什么和他分手,就为了和Dan在一起吗?”
苏卉说过不要在她面前再说起这两个人的名字,我一次都说了,所以她白了我一眼,但还是开了口:“你都说他那么忙,他能有时间陪女朋友吗。”
我叹了口气,幽幽的说:“男二就是比主角好啊。”
她接着乐了:“那给你个机会当女主,你把这么好的男二选走吧。”
我熄灯上床:“我的故事剧情里,男主都不是对的人,谁还管男二。”
我的现在这段恋爱,我和萧以晨的态度都太过于随意了。已经不单单是宣称给对方空间和自由,不干涉对方了,简直互相理解的可以不管不问。除了彼此是名义上的情侣,偶尔一起吃饭之外再无其他。也没有每天必须的短信或电话,觉得没必要找对方的时候可以两三天不见面不联系。我有时候会忘了我在和一个人交往,而他本性静默,极少时候会说一下觉得我不上心,其他大部分时候,好像他也漠不关心。
或许他让安璟提一次交往,我就答应了。这件事发展的太快。有人说感情最美好的时候就是还没有点破彼此暧昧的时候,而我们从没有暧昧的过往,简单明了的就像说你好再见。
我在自己生日的那天傍晚接到韩文乔的电话,这次他一开口就开玩笑的问:“想我了吗?”我一下笑出声来:“是啊是啊,想你了。那你还不来看我。”他说:“那你下楼吧,我在呢。生日快乐!”我一下就愣了,从阳台探出头去看,他果然站在楼下,抬头看到我,微笑挥手。
我说:“连萧以晨都不知道我的生日呢,他怎么会知道的。”
苏卉说:“想知道还不容易么。信息时代,想不想知道只看用不用心。”
我说:“那就是萧以晨不用心了?”
苏卉没搭理我,半天才说:“你知道萧以晨的生日吗?”这下换我没话说,我果然是不知道的。
苏卉又说:“这就是了。你也没用心啊。”
韩文乔提着个米琪的冰淇淋蛋糕,我抢了过来,找个地方坐着,与他分而食之。他吃的很少,说不喜欢甜食。所以大部分被我消灭掉。吃完之后去附近转转,喝了点东西,在咖啡厅坐着聊天。我突然就想起来问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他摇头,说是太忙,反正也顾及不上,何必让女生耽误时间。然后又笑着说:“你不是有男朋友吗?问我这问题,想和我交往啊。”我说:“今天我生日啊,我都没和男朋友过,反而和你坐在这。看得出我有多重视你了吧。”他却聪明的有时候让人不想理他:“男朋友不知道你今天生日吧。有时候关系的维持不是靠矜持,互相看对方能撑着多久不理自己,赌气谁输谁赢,输了怎么样?赢了又能如何呢?毕竟不开心啊。还不如你告诉他,他说一声生日快乐。大家都好过。”
我咬了咬吸管:“我喜欢的人不是我的男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告诉他,好像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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