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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微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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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管社团后的第一个活动就在情人节。很多人和我请假说活动来不了了,接到的请假越来越多,我最终成全了他们,取消了当天的活动。我原先打算好好整顿下社团的愿望和大展雄风的信心受到了打击,一度想辞职罢工。苏卉说才上任就辞职,你打谁的脸呢。我不愿承认还是不得不承认,我打我自己的脸,我也就只能自嘲了。苏卉不知道我是为什么变得这么萎靡不振,以为我放假在家的时候遭遇了什么类似灭门惨案之类的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太将宋明杰说要分手的话放在心上了,所以看着他迟迟没有付诸行动而暗自焦急。想来也是我的错,他说过的话太多,付诸行动的太少,我寄予他的满满希望都是我无处安放的盲目信心。

    苏卉说既然没活动了,情人节也别窝在宿舍了,多让人看笑话,不如出去玩。她熬到半夜整点的指针跳过,忙打电话订KTV包厢。过节生意太好,这样才勉强订到一个通宵的包厢。然后她又掐着我挨个打电话约人,我说情人节哎,不单身的谁不要约会啊,有空来陪你玩。她不依不饶偏要说试试才知道,结果自然是约不到人。我看她失望的样子,暗自在心里盘算,其实可以叫上情侣的,大家一起闹闹就是了,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人选。陈悠和Dan我自然不敢提出来,韩文乔和他的现任女友我们交情就不算深了,谭仲就别招惹了,宋明杰和时青?我怕我一提出来苏卉就看透了我的意图,我更怕整晚看见他们在一起我会当场喝到挂。

    也真是悲哀,大家笑闹一场以为彼此都是真心相对的朋友,以为随便说说话就可以轻许一辈子的交情,到笑闹过后才发现,最后还是只有自己,最后还是没有人陪。

    我对苏卉说:“没事,我们两个去唱通宵,吃好喝好玩好,也算不虚此行了。”

    太阳下山。整栋楼开始沸腾起来,我们穿漂亮衣服画精致的妆,和那些不同面孔同样表情的女生们一样,混在人群中装着享受节日盛宴。唯一的区别是,我们装不出真心的欢愉和骄傲的表情,装不出一个人也很好。

    快要出校门的时候,我们遇上了一个在社团认识的新生。是个学弟,倒是一米八的身高,长的算相貌堂堂。他恭恭敬敬的叫我社长,叫苏卉学姐。我点头算打过招呼,苏卉却凑了上去:“你今晚也约会?”学弟笑笑说没有,又似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说还没有女朋友。苏卉眼神顿时亮了,我在心里骂她怎么连学弟都不放过,这样骂了无数遍之后,惊觉她已然和学弟约好晚上一起唱歌,还让他多带几个朋友来玩,最后留了包厢号。我们走了,学弟去叫人,说好包厢见。

    学弟名叫安璟。酒过三巡之后我也学着他们的称呼叫他小安。小安带来的几个朋友,我倒是没记住相貌,包厢里太暗并且当时没有想要深交的打算,也只是含糊带过。小安笑起来的时候有几分腼腆的样子,苏卉就总爱逗他,有事没事往他边上蹭。熟了以后,也可能是酒喝过了稍有醉意,才发现小安本性里也是个特闹腾的人,在这一点上他和苏卉还挺像的。

    苏卉俨然已经把这包厢当成了酒吧,站在前面的台面上跳起舞来,并没有什么动作韵律可言,只是随着节奏摆动。小安唱的兴起,开始踩在沙发上蹦跳。我说不清我感到的隐隐头痛是酒喝快了还是耳际太吵,只想出去安静一下。

    门外走廊转弯处有个人在吸烟。斜倚着墙背对着我的方向,我通过衣服认出来是小安的朋友之一,走上前去:“去唱歌啊,怎么一个人在外面?”他转身看是我:“吸完了就进去。”我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过,闻到他身上满满的烟味,从眼角瞥了他一眼,正看见他夹烟的手,指关节处已经微微泛着焦黄的颜色,手指倒是细长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蜷缩在沙发的一角醒来。满目狼藉。到处是零食的包装,流淌的水渍,放倒的酒瓶,躺着的乱七八糟的人们,电视里还在放着声嘶力竭的歌。我挪动了一下,拍拍身边的苏卉:“起来,回去了。”却见沙发另一边,一个人缓缓坐起来轻揉了揉脸颊,正是昨晚门外的那个人。他见我已经醒了,又扭头看了看躺在台面上的小安,微微点头笑了:“终于安静了。”我也茫然的点点头。

    回到学校的时候尚早,整个校园都还没有醒来,安静的诡异。空气薄凉。和他们道别后我们向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着。路过我们的宿舍楼下时候,听见头顶上一个女生哭腔的声音:“别和我分手好不好?”我和苏卉抬头看,辨认了半天才发现是谭仲的女朋友。

    她披头散发,在这冬天的早晨只着一件极薄的衫,站在阳台上打电话。我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也没有知道的兴趣。我只知道她一直哭着,最后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终于发现哭泣是没用的,对着电话大吼了一声:“你再不出现我就跳下去。”

    苏卉捅捅我:“我去~要跳楼哎!”幸灾乐祸的表情写在脸上,兴奋异常。我掐了她一下:“不会的。就算跳了,二楼跳下来也死不掉。”她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我身上,含糊的说了一句:“傻逼……最没用的就是这样了。”

    我无话可说了。哭和威胁要死的确是感情中最没用的两件事。

    过了几日后听宋明杰提起,那天到最后谭仲还是和她分手了,全然没有出现,更是在一帮兄弟的哄笑中浅浅的说出:“跳就跳吧,死了我就连分手都不用了。”这于他而言就像仅仅是个笑话,他应该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威胁要跳楼的女生对他应该也是有过梦想的吧。

    至少我愿意相信,她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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