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过自己关于未来的生活,在我尚未离开过出生17年的城市时。尚且年幼,未看清所谓世界的真实,以为自己所拥有的便已足够,当然也曾想扬眉吐气,向往离开这个叫做鸠兹的江南小城,我的故乡。
18岁生日在远离家乡的北方城市度过,第一个离家的生日,第一次站在陌生的天台上喝啤酒,以为自己就此算是有了一段新开始的生活。这个津城,有我大学的全部生活,但也只仅限于此,再无其他。
认识宋明杰是没想过的事情,或许在路上曾无数次的擦肩而过,但都没有记得有这样的人,我想说的就是这样,他是个如此普通的人,没有特点不够出色,走在路上不会有人侧目多看一眼,这是他之于我的全部印象。我想我对于他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路人甲而已。但偏偏是认识了,他在学生会做活动宣传上的事情,我在一个学长的推荐下同样在宣传部做事,当做是大学时期的实践,我并不那么喜欢,只是也说不上讨厌。第一个工作就是和宋明杰合作为即将到来的校际篮球赛做宣传。
整整一个星期的前期准备,我们都从不迟到早退,而奇怪的是这一个星期我们都没有开口和对方说一句话,我想我是不擅长人际关系的,而碰巧他也是。他只是安静的做着他的工作,画展板,做记分牌,复印大量的宣传单,然后在炎热的太阳下发给来往的人群。他从未开口让我帮他,而我仅仅是站在阴凉的地方喝汽水,等着他工作的完结,再堂而皇之的结束所谓的工作。我想这就是大学生活的开始,从这时候就注定浑浑噩噩。
持续几天后顿觉无聊,和远在鸠兹的好友爱之打电话。我想我是孤独的,这十几年我也只有爱之一个好友而已。依旧嬉笑怒骂,即便无法见面仍感觉近在眼前,这电话粥煲了半个多小时,刚挂断,背对着我的宋明杰突然回过头来:“你是南方人?我听得懂你的话。”
这就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算是表明了态度,我们不是敌人且尚且有可聊的共同话题,关于我们的家乡。他的家乡是在鸠兹以北两个小时车程的另一个城市,他开始侃侃而谈,这和之前他给我留下的沉默寡言的印象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颠覆。在他絮絮叨叨的言谈中,我听出来他唯一想表达的部分,他是如何的思念家乡。这让我不屑,我并非标榜自己是有如何的独立,只是不习惯一个身高一米八,身材健硕的男孩在自己面前提及故乡几欲热泪盈眶。我不习惯这样的感情充沛。
这之后便熟络了,偶尔也能开开玩笑,相互谩骂。他说他一直以来的宏图大志,说他尚未达到却一直希翼的未来,我时常嫌他啰嗦,总是不耐烦的打断他正在说的话,并且报以鄙视的眼神,每到此时,他便只剩沉默,过后淡淡笑笑继续他漫无休止的言论。一直到现在回想起他那时的神情,我想他是包容我的,只是我从来没拿他的包容和宠溺当成一回事,直到将他的耐心全部消磨殆尽。
周五。在阶梯教室开全年级的动员会,大体上无非是说些好不容易录取大学一定要认真学习之类的话。我听的百无聊耐,心思飞的不知道在哪儿,讲台上老师拿着扩音器的话筒,用无限放大的声音喊着,你们是祖国的未来,但你们中的绝大多数是没有未来的。我在你们懒散的态度上看不到未来。我回过神,心下有想打电话给爱之的冲动,好想让她听听这教书育人的园丁现在是在如何徒劳无功的打击我们日益强大的心脏。耳边有细微的声响,冷不丁一个声音在耳边炸开:“苻陌,你是聋了吗?”
心下一惊猛地回头,撞到了后面一排的桌子,弄出比扩音器还大的声响,老师不满的皱眉,我满怀歉意的点头以示道歉,终于没有发作。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由一个陌生人换成了宋明杰。强忍着发火的冲动,在老师结束训话后终于爆发,扭头骂了他一通。他的表情呆滞着,脸颊竟然瞬间绯红,像是好学生第一次被老师严厉教训那般。我不知道要怎样再继续骂下去,悻悻住了口。他沉默着,看见我作势要走,终于开口:“苻陌,我是想问你,结束后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这次,换我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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