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遥不知道,自己明明已经表现的这么清楚了,可是濮阳宗政偏偏还能当柳下惠,身边躺着自己的新婚妻子都能坐怀不乱,这还能让她说什么好。握着他的手,请他留下来……武清遥觉得这已经是自己能做到的底线了。
武清遥醒来的时候,看着天色,应该是比平时稍微早一些。两人像是老夫老妻一样并排躺着。武清遥扭头看着濮阳宗政一眼,发现他的睡姿老实规矩的不像样子。武清遥慢慢的将脸凑过去,下巴仰着靠近濮阳宗政的脸颊。这个人,侧脸的睡姿似乎更英俊了。
濮阳宗政在武清遥的注视下慢慢的睁开眼睛。武清遥也没有躲,视线已经黏在他的脸上。濮阳宗政抬手捂住额头,用两根手指压住眼睛。这似乎都是习惯动作,濮阳宗政只是微微侧过脸,就将武清遥的表情收在眼中。他将那只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转到武清遥的脸颊。濮阳宗政的手很热,武清遥用脸颊蹭了蹭。
濮阳宗政翻身起来,武清遥刚想起身,却被他按着肩膀轻轻的推了回去。濮阳宗政朝门外喊了一声:“欢叶。”
武清遥比濮阳宗政还要先醒来,但是她也不知道欢叶究竟在不在外面。可是,濮阳宗政的声音刚落下,欢叶便推门而入。
“欢叶,你快些伺候着烟儿起来,下面的行程就稍微紧张一些了。”濮阳宗政一边穿衣,一边说。
欢叶连忙看向武清遥,发现她也是一脸的不解和疑惑:“烟儿?”
欢叶黑黝黝的眼珠迅速的一转,然后走到床边笑着说:“夫人,大人说今天的行程紧张,奴婢现在就给您挑身衣裳。”欢叶飞快的说着,尽量让自己做到没有听到任何不对劲的字眼。武清遥的视线在濮阳宗政与欢叶脸上转了几圈后,也选择缄默。可是,那个名字却在武清遥脑中挥之不去了。
濮阳宗政自知说错了话,心中七上八下的,可是依旧有本事比欢叶还要冷静。三个人并没有再认真的看向对方,眼神的交流都是短暂急促的,屋内的气氛一时变得很奇怪。
武清遥觉得问烟儿究竟是谁,这个问题无疑很蠢,但是,她想尽量挑选一个不让这个问题显得很蠢的时机来问。可是,无论她选任何一个时间,这个问题都注定让人觉得尴尬的。
武清遥没办法不去猜想那个烟儿的身份。濮阳宗政在清晨初次向来的时候,如此自然的吐出一个明显是女子的名字,武清遥觉得,自己要是不往不好的方面想,那自己才是真正的蠢。可是,这种时候,自己最应该做的应该就是忍耐。
忍耐的后果就是武清遥的脸色开始日渐难看,那个名字就像是一根刺,让她不舒服。依着濮阳宗政的条件,在自己之前,有女子中意他或者他中意哪一个女子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能让濮阳宗政在那种时候不由自主唤出名字的,那在他心中,肯定是有不一样的分量。
濮阳宗政自知说错了话,处处也陪着小心,但是这在武清遥眼中,就显得更加的难堪。这件事若是真的带来什么好处的话,就是武清遥提前感受到了夫妻中大问题。
武清遥觉得迟早有一天,自己要冲濮阳宗政喊出来,另一个问题就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
欢叶在两人中间夹着,也不好装什么都不知道,只好问濮阳宗政为何不将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武清遥。濮阳宗政却根本就不解释,更准确的说是不屑解释。不用解释的,不想解释的,不屑解释的,他都有权利选择沉默,而且没有让别人质疑反驳的余地。
欢叶本来就没打算问出些什么,除了现在他们要去鬼界外,连欢叶都不知道宗主大人的打算。可是,除非必要,宗主大人是绝不会到钟离殷那里没事找事的。也许就是同夫人有关也说不定。欢叶可没有胆子在不知道宗主大人想法的时候多嘴。
欢叶从不认为自己是不称职的,可是这种事情确实超过了自己的范畴,虽然两位大人不和让下边的人也没好日子过。
武清遥也没有向欢叶打听烟儿究竟是谁,虽然她如此迫切的想知道。武清遥看着马车渐渐的向西,越行越远。虽然她对车窗外的景致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的失去了兴趣,但是,自己不想看与别人不让看不是同一个意思。车帘被封上后,武清遥只觉得连空气都变得阴冷起来。武清遥没有随时掀起帘子去看的习惯,一来是马车太大,从座上穿过矮几确实会让经常坐着或者躺着的人觉得很麻烦,而来,即便武清遥掀开厚重的车帘,首先映入她眼中的,肯定就是濮阳宗政骑在马上的背影。
外面的景色变得很奇怪,一路上的风和日丽似乎全都看完了,武清遥只觉得入眼的全是灰蒙蒙的一片。并不是说天气糟糕或者别的,只是,武清遥觉得阳光都像是蒙着一层灰一样。
“欢叶,这里究竟是哪里?”武清遥问。
“恩,回夫人,咱们到三河山了。”
“三河山在哪里,我们到哪个郡了?”
“回夫人,我也不知道这是那个郡县?”欢叶笑着说。
“这天气是不是变冷了?“武清遥小声的念了一句。欢叶明白武清遥这话,但是也没有多解释。现在一行人都到了鬼界。欢叶猜着是宗主大人不想太招摇,所以还是像在人界一样,带着马车规规矩矩的从三河山入口进入鬼界。可惜,三河山这边肯定没有奈何殿那边的好景致,夫人觉得奇诡也是正常的。当然,欢叶并没有去过奈何殿,但是,钟离殷大人居住的地方,自然不会阴气森森的。
“那夫人多添一件衣裳不就成了。“欢叶说着,果然要去翻衣裳。武清遥连忙制止了:”别麻烦了,我只觉得奇怪。“
欢叶停手看着武清遥不明所以的笑,心中亮堂堂的:到了鬼界却不能感觉出奇怪的地方,那这人才是真正的奇怪。
除了离开十三殿准备去接烟儿前,濮阳宗政去了一次奈何殿外,这近二十年的时间,两人见面的次数掐指可数。百雨金的事情在濮阳宗政心中也是一个结,钟离殷,百雨金,钟离玫暖……这些人织成一面网,谁都没法逃脱。钟离殷就是一条蛇,即便是安安静静的俯卧着,也随时有可能扑上来咬自己一口。当然,濮阳宗政也不会反驳,若是有机会,他也会时刻准备捅钟离殷一刀,挫一搓他的锐气与实力。
是谁说的,没有长久的伙伴和敌人。他们可以反反复复过河拆桥,也可以为了彼此重要的人再次合作。
濮阳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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