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时候——沈蝶烟这样想着的时候,李越忽然就大声的叫了起来:“能有什么好说的,爷爷没了,阿婆没了,连你都被那个叫濮阳的人给带走了。沈夫子也什么都不知道,问他一点事情,没有一句能让我听明白的。我想给爷爷阿婆报仇,我想去救你,可是一点本事又没有,装什么熊样。我只能跟着那帮道士走,结果人家也不要我,我跟着他们走了几天,两条腿都快走断了,要不是师父点头答应下来了,我还不知道死在哪个山沟野地里。”
李越瞪着的沈蝶烟的眼睛一点一点的垂了下去,声音压低了接着说:“结果,你忽然出现了,说是来找我,带我上京,还跟那个叫濮阳的在一起。可是,你让我怎么办,师父虽然是冷人冷脸的,可是没有亏待过我一点,青山派虽然是大树一棵,庇佑不到我这个小苗子,但我名义上好歹算是青山派的人。以前走的时候,我还能跟师父说出口,现在青山派出了事情,你还让我走,我不就成了背叛师门的小人了么。”
李越的话让沈蝶烟有些无言以对,站在李越的角度上来说,确实是这样,师门如今出了这些事情,他要是跟自己这么一挥袖子走人的话,自然要落个骂名的。可是,沈蝶烟一方面担心会接着发生别的事情,一方面害怕两人留在这里,对濮阳来说,也是一个负担。
沈蝶烟看着眼前微微垂着头,可是脊背挺直的李越,忽然就觉得心酸。她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忽然就能说出道义这种话来了。
“李越,你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么为难啊。为了你,我都没有跟你提一点点关于濮阳的事情。”沈蝶烟坐在靠窗的太师椅上,拉着李越的手将他按在自己对面的小凳上。
李越看着沈蝶烟,神情不解,不知沈蝶烟这是何意。
沈蝶烟微微弯着腰,将脸凑近李越跟前,笑着说:“李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生出了一个孩子,如果他在的话,一点一点的长大,然后,到时候,能喊你舅舅的。”
沈蝶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李越说这种事情。他明明是大概是连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都不明白的大孩子,可是,看着这样的李越,沈蝶烟忍不住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