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兵产生实质威胁的只有天狼军。因为迄今为止,在这辽阔的草原上唯一沒有跟乌槐部交过手的只有他们了。其他部族的骑射手们,多数情况下根本沒有机会跟铁甲盾牌兵正面遭遇。
虽然杨昊和郑华泰都信心满满地要将铁甲盾牌兵锻造成一支攻无不克的神兵利器,但他们心里其实也都清楚,如果他们真的不幸遭遇同等数量的骑射手,下场一定惨不忍睹。他只能小心地避免这种状况的发生,如果不幸真的发生了,其实也沒什么好说的,那至少说明护卫他们的各营骑兵已经损失殆尽。果真如此,死何足惜?
至于羽射营,它本來就是一支防卫力量,防卫的对象有两个:外敌和潜在的叛乱者。因此在各营势力急速膨胀时,羽射营的力量也必须迅速增强,如此才能达到内外平衡,以内制外的防卫目的。
杨昊颁布了一条法令:每年年中,羽射营有权从各营挑选羽射手一次,各营统领不得以任何理由抗命。这一法令不折不扣地得到了执行,对胆敢抗命者,一律严惩不贷,绝不姑息。不过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杨昊同时给予了统领们十次驳回权,即如果羽射营不幸挑中的正是统领最喜爱的将领,那么统领有十次机会驳回。
除此之外,侍卫首领的羽射手的数量也翻了两番,由原來的两百名男女弓箭手,增加到了八百人,分成左右四个队,男左女右,男女各半。男女羽射手们多数时候互相结为夫妻,有子嗣后,女射手退役,编入内军营。男射手则继续服役。
在慕容托品的悉心**下,羽射手们除了弓箭射的好,使用刀枪的技术也在迅速提高,步战能力至少不亚于内军营,而骑射能力甚至强过同等数量的其他各营。
这样的一支卫队,对付个别的叛乱者绰绰有余,但要是整营的士卒发生叛乱,他们所能起的作用无非是稍作抵抗,然后迅速溃败。杨昊得以控制整个部族的不二法宝,其实还是内军营。内军营兵员数量在这一年内扩张了十倍,但战斗力并未得到质的提高。
做为统领,闵籁忠诚足够,勇悍有余,但统帅能力不足。穆红身为副统领,忠诚有余,勇力一般,能力似乎比闵籁还要差点。不过只要两个统领忠于自己,他们手里的士卒对付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还是足够了。
教导营的规模有所扩大,但出于质量的考虑,其实力已经远远落在其他各营后面。身担两营的郑华泰在实掌左营后,分身无术,统领职责很多时候就落在了东方青的身上,而东方青作为侍卫是合格的,作为教导营的副统领,他还欠些火候。这给杨昊一个机会,使得他有机会亲自对教导营指手画脚了,这种指手画脚如果只是出于兴趣,确实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但作为职责,就如同山一般的沉重了。
对于一个迅速膨胀起來、成员异常复杂的团体,要想保证它存在不崩溃,光靠大饼、大刀是不行的。用大饼喂只会无限地喂大它的胃口,总有一天你将无法满足它。那个时候它或者突然崩溃,或者无情地抛弃你。而靠大刀,能镇的住一时,却仍难保长久。必须在这头怪物梦醒之前,找到拴住它脖子的绳。这些从各营挑拣出來的精英,就是那根绳上的一股股丝线,得让他们尽快成长起來,拧成一股绳。
这迫使杨昊不得不改变初衷派人去阴山,去寻觅当年焚烧校舍逃入阴山为寇的丰州经济、武备两学堂的师生。
那曾经是一段美好的梦,现在续起來,还能感受当初的美好吗?杨昊想或许开始的时候能感受到一丝怀旧的甜蜜,但随即而來的就将是无尽的痛苦。而且这样做的另一个后果就是向世人宣告:我,杨昊,又回來了!
若在一年前,杨昊是绝不敢有这种念头的,那时候他心力憔悴,兵疲马弱,恨不得避开所有的熟人,让自己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孤独地过完这一生。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有十万部众,控弦之士六万余。虽然这个庞大的群体还未经历过痛苦的磨合。但杨昊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了一条新生之路。这条路虽然前途艰险,但自己有信心继续走下去,走出一个虎虎生威,走出一个光明世道。
我已经归來!我是草原之王,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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