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声。孟博昌眼见他上了屋顶,心中却不慌不忙,张弓搭箭冲着郗志荣连发三箭:左肩、右小腿、左小腿,三箭皆中!郗志荣闷哼一声,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骨碌碌滚落下来。
“咣当!”一声闷响,大堂前的一盏石灯被他压得粉碎。众人料他必死,却不想他竟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将四支金翎箭一根根拔出来,孟博昌的这九支金翎箭是文宗皇帝所赐,箭锋上都带有倒刺,郗志荣没把一支出来都带出一团血肉,众人看得尚且心惊肉跳,他却没事人一样。
他将四支金翎箭放在一起狠狠地折成两截,冲着房顶上的孟博昌叫嚣道:“匹夫,你有种下来比试。”孟博昌摇了摇头,张弓搭箭,只一箭便穿喉而过。郗志荣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鱼弘志见状大惊失色,立时高叫起来。内侍省的一群管事太监也早吓得魂飞魄散,胆小体弱的竟吓得昏死过去。两边甲士趁势掩杀过去,将那些年老体弱的老太监一口气斩杀了十余个。郗志荣虽死,鱼弘志身边仍有两名高手,众人一时无法得手。
韩约只受了一点轻伤。郗志荣将他掼向石阶时,殷桐香抢先一步接住了他,殷桐香个头虽然不大,但双臂的力气也有数百斤,本来托起一个人并不费力,但郗志荣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他这一掼之下,何止千斤。殷桐香被韩约重重地撞倒在地,脊梁撞击在石阶上,肋骨断了两根。韩约爬起身来,一时有些头晕脑胀,半晌才缓过神来,地上躺着十几个老太监的尸体,数百甲士围定五个人,仇士良、鱼弘志和三个随从太监。
鱼弘志吓得浑身发抖,腿脚也不听使唤,全凭两名侍从扶着他才能勉强站立不倒。仇士良倒像个没事人一样,眯缝着双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昏头昏脑的韩约,他的身边只有一个身材矮瘦、相貌寻常的小太监。
韩约定了定神,冲着仇士良一阵冷笑,说道:“中尉大人倒是颇能沉得住气啊。”仇士良笑道:“不急,不急,天色还早,咱们有时间分个胜负。”
“中尉大人以为胜负还没分吗?”韩约望了望躺在血泊里的十几个花白头发的老太监,这些老太监把持内侍省多年,都非等闲之辈。
“至少,鱼护军和我还没有死。”仇士良说的心平气和,倒象是在议论别人的生死,韩约冷笑了一声没有答话,的确,杀了再多的太监,元凶首恶还活着就决不能算成功。
“我想问问大将军,你们这么做,有皇上的密诏吗?”韩约没料到仇士良突然问出这话,他冷笑了一声:“尔等阉贼,人人得而诛之,要什么密诏。”说罢将手一挥,众甲士齐步向前逼向仇士良和鱼弘志二人,与此同时屋顶上的孟博昌也将弓箭对准了仇士良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