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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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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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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期盼着寒假。

    早就期盼着寒假来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这样,我和林虹就可以在无边的洁白世界里挥洒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

    这不——漫天飞舞的雪花,正迎着我们年轻多情的心飘洒而来。

    这是一个玲珑剔透的白玉世界。

    这是大千世界难得的一次返璞归真。

    所有的都洗尽了铅华,争先恐后将自己的玉洁冰清呈现给苍天和大地。

    在天地一色的耀眼白光里,两团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这不是火焰,而是我和林虹,正热烈拥抱在天地老人慈祥的注目之下……

    只有这皑皑的白雪才能衬托出我们的火热与热情。

    我平躺在雪地上,将林虹拉过来压在自己的胸脯上。林虹有些矜持,我故意往她脸上狠狠地吹了一口气:

    “林虹,不要那么矜持,不要那么腼腆了,当我们打破了初吻娇羞的诗意,就该以更热情的方式表达彼此的爱意。初吻如果缺乏娇羞,就不再美好,不再诗意。而两个恋人进一步关系确定后,如果还娇羞,也是缺乏诗意的表现。含蓄是一种美,率直也是一种美。一味娇羞,不足以表达爱的炽热,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嗯?”

    林虹搂住我的脖子,依然显得羞羞怯怯,脸也泛起了微红:

    “方鹤,你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我能听得见你的心跳。”

    “是吗,我也听得见你的,你看,两颗心终于帖在了一起。天公真是做美,成全了我制造一份浪漫的念头,哈哈哈……”

    “你真不愧是学美术的,特意设计了我们一身的大红衣服来映衬这洁白的世界,太有情调了。”

    “人生难得是真与美。能表达出美,就尽可能表达。人生太短暂,障碍重重,不足以挥洒尽我们全部的热情和美好的冲动,所以,要抓住每个瞬间。一个瞬间的美,就是一份永恒的记忆。来吧,林虹,在这天地最慈祥最纯洁的光辉里,让我们尽情地沉醉下去……”

    说着,我将林虹的头紧紧地压向自己,我探索着她的唇,然后,两只红唇就交织在天地的纯洁之光里……

    林虹总是在热吻时流泪。我不想让她流泪,可又觉得这样的眼泪,实在如天地间的甘露,我喜欢看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喜欢为她吻去那泪花……

    我们坐起来,我让她躺在我的怀里,摸着她粗粗的麻花辫子,望着她那娇怯的脸说:

    “林虹,让我们忘记所有的烦恼和不快,只享受这一刻纯净的幸福吧……”

    “方鹤,认识了你,我才感到了人世的温暖。我珍惜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方鹤,你这么好的人,我愿你一生一世幸福……”说着,她把头埋进我怀里低低地抽泣,我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不要哭了,该大笑才对呀。来——”说着,我在她腋下胳肢了几下。

    她爽朗清脆的笑声终于回荡在了空气里:

    “方鹤,你坏,你坏,快停下……”

    我:“咱们到山顶的茶香亭去吧。来,我背你上去。”

    林虹:“自己来吧,累坏你,我不忍心让你背。”

    我:“不累的,就差那么点距离就到了,来吧。”

    林虹:“算了,算了,咱们走吧。”

    我:“我喜欢背你,背着你,我觉得是一种幸福。快快快……”

    说着,我就蹲下去。

    我:“来呀。不来,我就不起来了——哎呀,你怎么还那么羞答答的,我们都亲热过多少回了,还放不开,真叫我想不通……”

    她走了过来,俯下身去,我抓住她的手,一下就背了上去,然后慢慢地朝着山顶的茶香亭走去。

    我:“你怎么这么轻,太瘦了,我都感觉不到分量。”

    林虹:“胖成个皮球,你会要我吗?”

    我:“会的。”

    林虹:“方鹤,你壮实多了。”

    我:“这是锻炼的结果,我也长高了一些,听外公说比爸爸还要高一点。”

    林虹:“你大概有一米八吧。”

    我:“一米八二,说不定还会长的,我才二十岁呀。”

    林虹:“方鹤,累吗,累的话,我下来……”

    我:“你把我的肩膀抱紧点,我感觉你往下沉。”

    她把脸偎依在我的颈上。

    林虹:“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感到自己很幸福……方鹤,我有时无缘无故地感到忧伤,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你……”

    我:“别胡思乱想,怎么会呢,我要一生一世守着你……在这样一个银白色的纯净世界里,让你娇小的身子爬在我背上,踏着软软的积雪,慢慢地朝着山顶走去,那种感动的热浪就流遍我的全身。其实老早就想背你,虽然你总显得那么无助,那么柔弱,可背起你,我还是能感到一种生命不再孤单的力量,感到一种男人与女人生死相依的神圣与庄严……生命,其实很奇怪的……多想一直这样背着你走下去,一直走到地老天荒,走到生命的尽头……”

    林虹:“……人生永远这样美好多好呀……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好吗……”

    林虹滚烫的泪珠又滚落在我的颈上……

    我们坐到茶香亭的石几上。

    我:“你看,下面就是青莲寺。”

    林虹:“想起来,真觉得好象是冥冥中的神在撮合我们。你看,那天不知怎么咱们就一同跪在了佛的脚下。”

    我:“其实我本能地跪下去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求,什么也没想。”

    林虹:“这也许就是缘吧……想起来,这一切都好象昨天才做的一场梦,人生如梦,恍如隔世……”

    我:“林虹,为我吹《自由还乡》吧。这样一个诗意盎然的日子,不吹真对不住这场大雪。你说呢?”

    林虹拿起十二孔陶笛,深情地吹了起来……

    她粗粗的辫子甩在胸前,微歪着头,低垂的目光依然发出幽深的光。她凝脂一般的皮肤上透出一层红晕,唇上飘出缕缕雪白的气息。

    我呆呆地望着她,让自己淹没在旋律的光辉和洁白的笼罩之下……

    忽然记了起来,恍然掏出画笔,开始了我的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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