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自绝退路?!你想过没有,若是伯轩没有及时赶到,你面临的是什么后果?你不止武断独行还野蛮行事,你将人擅自关押的举动跟那些乡绅恶霸有什么区别?!”
平安从来没见过季怀忠如此严厉地呵斥过她,知道他是动了真怒,不敢顽劣顶嘴,低头小声道:“我也是吓坏了,一时没了主意。”
“没主意?我看你主意多得很。你从前刁蛮些便罢了,也不会拿人命来玩闹,可如今越发胆大,什么都爱自作主张,上次林姨娘的事你还不知反省?我看你是禁足禁少了,以后断不能再宠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我……”平安鲜少看到季怀忠对她发如此大的火,一时有些哑口,“我知道错了……”
“哼!”平息了一下怒气,季怀忠又问:“你说你听到他们说北上赤江?”
“他们对话多用的北漠语,我听不太懂,只是有个词隐约听来有点像赤江。”平安又细细回想了下肯定道。
“赤江以北,过了滇州,原化,便是北漠的地界,倒像他们走的路线。不过沙狼一向狡猾多端,不按常理出牌,即使设定好线路也不知他会发生哪般变数,一旦让他逃回北漠又将是我大梁的心腹大患。”
“为什么朝庭不招降,只要答应北漠开出的条件,让他们归顺称臣也不是不可能呀。”平安知道北漠在建康十年便归顺了朝庭,而届时便会四分天下,陈、梁、卫、齐四足鼎立,而大梁真正的对手是陈国,如今北漠频繁骚扰大梁也是受到陈国的指使,前世里建康十四年著名的赤江战役便是梁、陈两国一次大规模交战,就是那次大战中季靖安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如今北漠势头正劲,哪肯归顺。”季怀忠叹气摇摇头,“若真能不费一兵一卒招降了他们,倒也免去百姓几多战乱之苦。”
平安也跟着叹了声气。
从那以后,平安便经常阅览一些地理杂记的书,除了开拓眼界也想多了解天下的形势,时不时还找靖安借阅一些史记类书籍以此了解前朝历代发生的事情。还常常将刘太医为姑奶奶诊病时留下的几本医书拿出来抄抄写写,不明白的地方作上记号让季怀忠带去给刘太医让他指点,她清楚地记得建康九年也就是明年,由原化开始会爆发大规模疫情,前世里父亲便是被派去治理疫情而染病去世,但其实医治疫症的方法并不太难,当时就由刘太医找到了解药控制了疫情,她想多跟刘太医学学总不会错。
除此之外,平安让人给她做了根九节鞭,有事无事就在院里挥动几下,说是要强身健体,大家都当她是被那次事情吓怕了,有点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样子。不过后来季怀忠见她不像闹着玩很是认真的模样,就稍稍指点了下她,后来索性专门为她请了个师傅专门教她练九节鞭,心想让她多动动也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练好了以后病痛也少些。只是叮嘱她断不能用来惹事生非,否则绝不轻饶她。
很快到了九月初二,尚书夫人四十大寿的日子,莫说京城的宗亲贵胄,就连皇上都派人送来了贺礼,平安一家更是早早就前往尚书府恭贺。
秀萍正是害喜得厉害的时候,一早起来便吐了一通,在马车上又是一阵呕,原本给她准备在车上用的吃食也一口没用,脸色有些发青。平安与她同乘一辆车,由于走走停停路上有些耽搁,等到了尚书府侧门时,已有不少骄撵马车停在外面,全是来贺拜的女眷,尚书府的下人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接待,有些那年纪小的沉不住气干脆下了车轿在与熟识的姐儿们搭上了腔,一个两个慢慢侧门前便熟络起来,等被迎进府时个个都红光满面,没有半分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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