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并不是任何场合都可以用的,藩王向皇帝如此用语,表达了归顺和附属之意。
“呼赤王子,平身。”皇帝的声音朗朗道。
呼赤站起身,因听这声音年轻,大着胆子往上看。
上面一阵清朗的笑声,“王子,朕并非三头六臂,你大可以抬起头。”
“是。”呼赤飞快瞄了一眼,见到皇帝下方左右各站着两队朝臣,一人眉疏目冷,不怒自威,另一边则是一虎将,生的高大威猛。他想,这左一人或就是大宰辅邵秉烈,右面的不知是谁。
皇帝年轻而自信,光彩夺目,呼赤低下头,“陛下神采奕奕,令人不敢直视。”皇帝问邵秉烈,“邵相,王子也会我中原成语,用的怎么样?”
邵秉烈微一躬身,“恰如其分。”
皇帝便对呼赤道,“能得邵相赞许,难得。赏。”
呼赤下跪谢恩。一面道,“请陛下允许我呈现我王贡物。”说着使队分开,从最后面走上来四名美人,都是夷装打扮,她们蜜色的肌肤、和露出来的手臂小腿,配合着步伐的银质佩饰,铃声清脆,给肃穆的殿堂带来生机和活力。
走到近前,大家才看见四名美人是两对双胞姊妹花,其眉目浓艳,有异域风情。美人们齐齐跪下,举起手中托盘,只见上面的玉石翡翠、象牙宝物,俱是珍品。
燕赜道,“多谢你们国王的好意了。”自有礼官引到美人们下去将贡品登录。
呼赤有些失望。本以为皇帝年轻,不在意珠宝,特地甄选了四个美人,其中一对双胞胎还是叔王的女儿,自己的表妹,其美貌绝伦,更难得是一双,没想到皇帝只看了一眼就令退下。再往上看,皇帝正与老相说话,一派帝相和睦的景象,那一名中年武官并不言语,轻轻乜他一眼,呼赤微微躬身,低下头。
燕赜下朝,未及更衣,先去西侧殿,临近院子的槅窗打开着,他看见窗子里面初初正在对着铜镜梳头。
没有让人通报,他直接从侧门入内。渐渐的,发现自己的身影也到了铜镜中,初初的脸埋在丰厚的头发里,一时没有看见他。燕赜发现,美人的影像在铜镜里虽然没有那么清楚,但黄澄澄的镜面上,两个人的身影在那里,好像是一种久远。
终于,初初也看见了他,略一垂眸,他喜爱她这样子静静的不说话的样子,从后面将她站起来的身子揽住。
朝服的布料厚重硬挺,上面还有金属和玉石的扣子、纹章,初初略推开他,“陛下,请先更衣。”
燕赜偏将她搂紧,初初只穿了件藕色家居裙衫,头发披散下来,这般儿被盛服的男子揽在怀里,显得孱弱。纠缠之间她的发丝勾到了朝服上面的扣子、珠子上,扯的发根吃痛,不由发了娇脾气,“哎哟,你快些儿起来啊!”
燕赜哄她,“你的头发也太长了。”
初初娇斥,“分明让你先去更衣,偏要赖着这样歪缠。”一面捂着头发,宫女们连忙上前分理,那朝服上小珠子密密匝匝地绣的山河和龙,发丝却细密,哪里那么容易分离。
初初痛的蹦出眼泪,皇帝用手抿过,放到嘴里,宫人们在侧,初初好歹要与他一些面子,只狠狠瞪他一眼,那燕赜反甜滋滋的,笑的像只偷腥的猫。
和梨子在一旁直犯冷颤,想,“皇上对这一位也算是极有耐心了,只不知能有多久。”
下午,赐大理王子呼赤西九阳上林苑游玩。皇帝偕太后、嫔妃,一众宫人共同赏游。
史靖苿与许美人一道,乘车舆来到上林苑。自上一回许知萱劝她不要将心思太过放在皇帝身上,史靖苿对知萱便也不像以前那般热情。后来她获了宠,开心几天,但见皇帝还是去许美人的春露殿最多,便又闷闷不乐。
许知萱上车时向史靖苿点头致意,一路上便没有再主动搭话。在她看来,这位史良媛貌美气傲、心思又多,凡事喜爱表现,争强好胜,更有对皇帝竟然有十分的心思,足以是个危险人物。知萱知道,进宫为妃,皇帝并没有看中自己,而是对祖父的情谊,换她是一个丑八怪,皇帝还是会娶的,左不过不是她,是许家的另一个孙女罢了。做人最重要是知趣,有许家在,有皇帝与祖父的情谊在,她只想安安稳稳在宫内过一名嫔妃应有的日子,像史靖苿这样,竟对皇帝本人有了渴求,是十分不智的。
两个人客客气气的下了车,各自的侍婢围拢过来,知萱见史靖苿眼睛不住地往皇帝的方向瞄,心里想,随她去吧,我只要自己平安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初初:娘,你看他们……
稻谷:乖,不怕。
皇帝:凭什么?老子是楠竹,老二那厮,趁朕不在竟敢偷吃,阉了他!
沈二:一脸愧疚
稻谷:死小子,就准你吃肉,你弟弟喝口汤都不行?
皇帝:他那是喝汤吗?渣子都啃干净啦
沈二:我对你忠心耿耿那么多年,你,你,我跟你拼了
……砰、哈、哗啦、哎哟、啊……
稻谷搂过初初:闺女,你明猫姨说林静家的麻辣烫不错,咱俩咪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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