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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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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摊牌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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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当值。初初安慰他,“都会过去的,时间会冲淡一切。”

    “需要多久呢?”十九岁的少年眼波茫然,显然还沉浸在失去至亲的痛楚之中。

    初初摇摇头。“你知道吗,其实最绝望的并不是失去他们,而是无论你现在多么痛苦,你总会忘掉。”她停下来,抬头看向细暖的阳光,“所有的那些,他们说话的声音,笑容,袖子里的香味,她看着你的目光——所有的一切,那么不真实,好像都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一样。”而真实的有哪些呢?她看着身侧的邱汉生,自己所处的皇宫深处绚烂的花园,前面奔跑着的正在欢呼跳跃的小皇子,初初轻声道,“然后时间会冲淡一切,你总会忘记他们。”

    少女坚强中透出的无助落寞,两人之间一时无声,邱汉生胸房中自己的痛楚突然间退却,代之以对眼前绝丽少女的心疼,他一时忘情,想拉去她的手,初初却回过神,转过头冲着他莞尔一笑,“邱大哥,这样的话,邱大人必要催促你的大事了吧?”一年之内是热孝,邱汉生已十九岁,如果不在热孝中成亲,就要拖到三年之后,邱汉生的手缩回到袖子中,胀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初初,你知道我……”

    初初转过身,邱汉生不是那等浮华少年,但他对自己的照拂关心,还有那种隐约的好感,她是感觉的到的,可是……

    前面奔跑的小皇子转身,向他们跑来,初初连忙上前,脱开方才的尴尬,小皇子摇摇晃晃地跑到跟前,扑到她怀里,“初初!”初初见他玩的欢,额上一层细汗,拿自己的帕子给他擦拭,“小殿下出汗了,奴婢给您擦擦。”小皇子仰起小脸让她给自己擦拭,嘴里道,“初初,你给我做个草笼子。”伸出握紧的小拳头到她眼前晃晃,忽而抬起头,甜甜的向后唤,“父皇。”脱开初初,扑到皇帝的怀里。

    初初转身站起,向皇帝行礼,退到一旁。燕赜问小皇子,“大郎手里拿的什么?”小皇子忙献宝一样的把拳头举高,“是蛐蛐儿,我让初初给我做个草笼子!”

    燕赜的眼睛移到初初身上,语带惊奇,“皇儿居然识得你。”

    初初抬起头,“奴婢天天陪小殿下玩耍。”不知道他惊讶的什么。燕赜失笑,这小宫女安安静静的,衬得自己大惊小怪,笑道,“太后识得你,皇儿识得你,朕的侍卫们识得你,好像就只有朕不认识你。”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初初道,“皇宫里这么多奴婢,陛下总不可能全都认得。”

    燕赜想说,你与他们不同,但他贵为天子,何曾讨好过谁,不消说对方只是一个宫婢。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初初楞了一下才想到皇帝或许是问自己和邱汉生,淡淡道,“回皇上话,没有什么,邱侍卫母亲刚去世,我劝他不要太悲伤。”

    小皇子不耐烦了,扯了扯她衣角,“初初,给我编草笼子。”她遂再向皇帝行礼,牵着小皇子的手离开。

    燕赜方才刚见到她时嘴角的笑容淡去,他差点儿忘了她是盛肇毅的女儿,而盛家阖族,皆死在自己的朱砂之下。

    太后听说初初上午又遇见皇帝,特将她叫来,并遣其他宫人退去。“皇帝上午从没来过,今日怎么会来?”初初摇头说不知。太后问,“他跟你说了什么?”初初迟疑了一下,将原话复说了,任太后轻哼,转而看向她,“你是个聪慧的人,应不会存傻念头。”

    盛初初小脸微红,“奴婢不知道娘娘说什么。”

    任氏直截了当,“你应不会,不过那一位。呵,你不知道他,性情骄毅,心肠毒辣,一百个人也不及他的心思。你与他不是良配。”

    初初脸色恢复如常,低下头。太后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后如果他有什么非分之举,你不用怕,告诉我。”

    大宫女余香与初初一道出去,对她道,“太后是为你好。”初初道,“我知道,谢谢余香姐姐。”余香看着她婷婷的身影,若有所思。

    回去,任太后问她,“你看她怎么想的?”

    余香摇头,“初初是聪明人,太后岂不比奴婢明白。”

    任氏道,“我只怕他手段多,少女几个不怀春?况那样的身份,被迷了眼也是有的。”

    余香道,“其实,如果就把她给了皇上,岂不也很好?娘娘养了她那么久,总该有点用处。”

    “不行!”任氏一口否定。“给皇帝不妥,不如给哪个王爷大臣,对咱们和她自己都好。”余香知道,皇帝太聪明了,恐非美色所能拿捏,叹道,“但是皇上已经见到,只怕不容易放手。”

    太后笑看她一眼,“你也太高估了男人的痴心。去把那帐子放下,我要眯一会子。”

    下午,一顶小轿,悄悄将早已退职的原吏部尚书、五辅臣之一的许安国接进皇宫。

    位于皇宫东北角的静麓斋,皇帝喜爱在这里习字、看书,最是静谧,许安国来过这里多次,落轿后,匆匆随小侍进屋,燕赜果然已等在那里,他忙上前要行礼,皇帝止住他,“许公请坐。”

    “皇上匆忙召见,不知为什么事?”

    “打扰了许公的清修,”许安国现在清心研修道教,一年倒有一多半时间住在京城北面五十里的山城观,燕赜将前日下午申鼐的来访之事说了。

    “哦?”许安国胡须稀疏,他下意识拈住,问,“皇上观他情态如何?”

    “动了真情。”想到那天,申鼐在自己激压之下说出请辞言语后,涕泪齐下、伏地痛哭的模样,燕赜叹一口气,“当下也并非你死我活的情境,申鼐于本朝有功,他如今不愿陷身倾轧,朕不勉为其难。”

    “皇上仁慈。”许安国斟酌道,“陛下心胸宽广,许多人不能及,但恕臣直言,在户部任职一事上,陛下有些狭隘了。”

    弘德帝眉间一动,“许公但说。”

    “是。”许安国欠欠身,侃侃道,“丁寸虽是邵秉烈的人,但公平来说,其资历、才干、考核的成绩,都比江中威更合适户部尚书的职位。皇上尝云,凡天下间有才、有能、有德之士,皆可为国所用,又何必因为他是邵秉烈的学生拘泥顶气呢?”

    燕赜有些不忿,“举朝上下,邵相门生故旧如云,怕他皆甚于怕朕,长此以往,天下还是朕的天下吗?”

    “皇上,”许安国微笑摇头,“用人不在于占位,而在得当。况您是天子,我等都是臣下,邵秉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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