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做“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丁一和宋平两个娃娃简单收拾了几件法器,趁着天黑,当夜就翻墙出了院子直奔后山。
夜里的山林有多寂静,怕是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月明星稀,枝影绰绰,可四周黑得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脚踏在落叶朽木上发出来的吱呀声,就像是潜藏在黑夜里的恶鬼的呻吟。不得不说丁一和宋平胆识过人,毕竟是修行道法之人,对这些能把寻常人家孩子吓得尿裤子的东西完全不放眼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两个孩子就摸到了一处树洞前。
“就是这儿了。”丁一沉声说道:“根据《相物志异》上所说,此处该就是蛇精修炼的地方,你看月色,快到子时了,咱们做好准备!”
宋平神情庄重地嗯了一声,抽出腰间的短刃,一手掐诀,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果不其然,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看见一只硕大无比的花斑森蚺缓缓从一米宽的树洞中爬了出来。那畜生怕是至少有三百年的道行,不仅体型巨大,而且周身泛着森森蓝光,估计已然是到了普通兵刃刺不透的地步了。
丁一心里顿时一凉,刚出发时候的豪情壮志一下子就少了一半儿。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似乎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他看了看身边神情肃穆的宋平,只觉得事已至此,只能硬拼了。
“我数三声,我就冲出去,吸引它的注意力,你就在这儿等着,然后我会把它引到你这儿,它一到这儿来,你就马上启动刚才咱俩布下得困兽阵。在阵中,它应该支持不了多久就会被耗掉大部分的精气,这时候,咱俩一起进到阵中,刺它的七寸!”丁一压低了声音交代到。
宋平一点头,做好了一切准备。
丁一开始数数:“一,二,三!”说到三时,丁一嗖地一声窜了出去,比受惊了的兔子还快!可是他快,森蚺比他还快!丁一刚冲到森蚺面前,那只受了惊的森蚺就一蛇尾横扫过来,劲道之大,简直能拍碎几吨重的巨石。
丁一立刻就是一身冷汗,他丝毫不敢怠慢,利用自己极好的轻功,左躲右闪,恼得那只森蚺四处乱冲乱撞,蛇信子嘶嘶地吐着,让人听了从心底发寒!
计划总是很好的,可是实际情况就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了。无论丁一怎么引诱,那只森蚺就像是知道什么地方有陷阱似的,就是不往该去的地方去!几个回合下来,丁一就感觉吃不住劲儿了,脚下越来越软,跳跃的高度也是一次比一次低。而这时,埋伏在一旁的宋平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就杀了出来。宋平的速度并没有丁一那么快,但是功力确实要比丁一扎实些的,他手中短刃上下翻飞,刺得森蚺十分不爽。这边要应付丁一的挑衅,那边又要防止宋平的袭击,森蚺开始两头忙和。这一下,可算是给丁一解了围。但是宋平毕竟不如丁一灵活,没过几个回个,让森蚺一尾巴扫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出,便昏迷不醒了。
丁一见宋平倒了,不知是生是死,顿时就怒火中烧,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似要瞪出血来:“老子跟你拼了!”他大吼一声,就要往上冲,可是先前实在是耗费了太多体力,他这一冲,明显就是强弩之末了。
丁一心里也明白得很,自己是万万不可能敌得过森蚺的,但他绝不能畏惧,因为宋平已经倒下!
所以他冲,他拼,却不得不因为力竭而从半空中跌下。
丁一仰面朝天地看着森蚺向自己吐出了腥臭异常的信子,十岁的他第一感觉到了什么是绝望。
就在丁一打算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他身后忽然嗖嗖蹿出两个黑影,其中一人大喝道:“丁一,快撤!”
是平申师兄和平未师兄!
丁一心中感激的不得了,却无奈的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别说带着宋平撤了,就连自己跑都跑不出一步。于是他喊到:“师兄,我,我跑不动了!”
平申,平未见此情景,都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不祥的预感。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两个人就做了一个不得不做的决定。
只见平申一边在古树上窜来蹦去,一边沉声快速念诵咒语,想把森蚺的注意力暂时引到他哪儿里去。而平未则用随身带着的匕首割破了左右两手的手腕,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平未已极快的速度用双手流出的鲜血在身前布了个法阵。
躺在地上的丁一一见两个师兄的动作,马上明白了他们要做甚么。
是阳爆阵!这个阵法要两人同时施法,一人缠住对手,而另一人则用自身鲜血和阳气布阵,阵成之后,缠住对手的人就要紧紧抱住对手,而另外一人就启动阵法,将法阵之阳气集中在第一人身上。此时抱住对手的人就像是一颗炸弹,当阵法完全开启后,就会周身阳气尽爆,把自己和对手一起炸个粉身碎骨!而另一人也多会因为流血过多而……
这绝对是个同归于尽阵法!
还没等丁一出声阻止,平申平未就已经开始了行动。
一切都在转瞬之间,丁一只记得一声巨响,一道刺眼的白光,还有自己被夹在平未的腋下带回了道观时,平未惨白的面色和无力的嘱托:“傻小子,不许自责啊,替我和你平申师兄活下去,一定要笑着活下去,真正的,笑着活下……”然后,丁一便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第一个映入丁一眼帘的,就是几天之间就白了头的师父一尘子。
丁一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焦急地问到:“师父,师兄们怎么样了?宋平呢?”
一尘子一言不发,而是猛地挥起了手,狠狠地扇了丁一一耳光。丁一被打得翻倒在地上,血瞬时就从嘴角流了出来。
丁一一下子就懵了,赶忙爬起来,跪向师父跪爬了几步:“师父,我错了,我错了,您快告诉我,师兄们怎么样了,啊?”
一尘子面色铁青,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都死了,除了你和宋平,他们俩个,都死了!”
什么,死了!如同五雷轰顶,丁一呆在了当场。
“孽障!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尘子嘭地一拍桌子,高声喝道,而这时,骏铭师叔也走进了这间房子。
丁一难过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嘟嘟囔囔,没几个字能让人听得清。一尘子又是一拍桌子,吓得丁一浑身一哆嗦,抬头看师父,却正好看见给宋平疗伤之后满脸是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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