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擅自动用了术法，他必定很生气吧……
一想到师傅又会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秦晓便觉得有些难受。她垂头丧气得走出房间，打算主动去向师傅认错。
“不好好在床上躺着，出来做什么。”冷不丁得，大厅里响起了师傅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与责备。
秦晓顺着声音看去，但见师傅正坐在书桌前提笔写着什么，此时也正抬头看着自己。
“师傅……”秦晓微微嘟嘴，跑到他身边去，伸手抱住他的腰际，将头埋在他怀中开始撒娇，“我错了……”
“哦？错哪了？”师傅挑眉反问，顺势搂过秦晓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我不该随便用术法。”秦晓在他怀中拱了拱。
“在理。”
“我不该掉以轻心，让自己身处险境……”她说话越来越轻。
“在理。”
“诶？”秦晓抬头，闪着亮晶晶的双眼看着他，“您不怪我？”
师傅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秦晓的马尾，问道：“阿晓啊，你可知为师最爱看什么？”
“什么！”秦晓配合反问。
“最爱看你一副卖乖讨巧的模样，每次犯错，你必定睁着一双无辜眼睛看着我，向我讨饶。”不等秦晓说话，师傅又继续问，“阿晓今年一十又七了吧。”
秦晓点点头，睁大眼看着他。
“都已经十七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师傅轻轻拍了拍她瘦削的脊背，突生无限感慨，彼时他将她从雪地之中抱回家时，她还不过是个浑身皱巴巴的小婴孩，奄奄一息，冻得浑身发紫，可不过弹指之间，当时的小奶娃，竟都这般大了……
“阿晓，你下山去吧。”师傅的手依旧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云淡风轻的声音好似在说‘今日的天气真晴朗’。
“好啊，师傅要吃什么，我下山去买。”秦晓顺其自然得接过话。
“下了山，除非万不得已，便别回来。”师傅不理她，继续说。
秦晓一愣，抬起头，怔怔看着他：“为什么？”
“阿晓啊，你的功力太弱，若不好好修行，恐怕难成正果。”师傅伸手抚了抚那柔软长发，凤眼妖娆，“难道阿晓打算让为师看着你慢慢变老么？”
“额……”秦晓默，因为师傅说得有道理。
“难道阿晓忍心让为师在几十年后，黑发人送白发人？”他已有所指得看了眼自己那满头柔软黑发，又看了眼阿晓的马尾辫。
是了，是了……身为人类的自己，终究有一天会白发苍苍衰老死去的吧……师傅是游仙，长生不老，永远都会是这副优雅模样，可她却不一样，她是肉体凡胎，还记得小时候体弱多病，若不是师傅整夜整夜守在她身边，只怕她早就死个千百回也有余了。
“阿晓啊，为师也是迫不得已。”他语重心长，伸手拍了拍秦晓的肩膀，随即又口吻一转，又恢复了侃意，双眼斜睨她，“天黑前离开，否则为师只有亲手将你扔下山去了。”语毕，师傅转身离开。
秦晓哭丧着脸，看着师傅果断转身回房的背影，心中莫名得有些失落。
她不想离开他，不想跟他分开，可她更不想跟他……阴阳两隔。
叹息一声，秦晓闭了闭眼，亦转身回房。
两个时辰后，她站在师傅房门前，敲了敲门，“师傅，徒儿这就走了……”
“走好不送。”隔着门，师傅慵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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