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行。白天时候,她们就蹲在街角,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那时候他们有权利罚款,就是看到扔一个烟头罚款五角,而且这个地段只在某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段,象司法学校附近的郊区是没有的,估计生意不好,一是就那几个学生抽烟,学生抽烟都比较爱惜,要抽到海绵过滤嘴燃烧的塑料味道的时候才舍得扔下,扔得时候眼神也特别贼,基本上每天抓不到一二个,收入菲薄;二是这地段属于学生比较熟悉的地段,一发现有可疑的老太太,不管你戴不戴红袖章,扔下拔腿就跑,三转两拐,就不见了人影,于是郊区创建力度就不是太好。那一次和老代一块上街,走到三孝口一个小巷子里,手上一枝烟刚抽完,随手扔在地上,刚走了两步,从街角伸出两年白发苍苍的头颅,上前一把抓住老代的袖子,“五角”,当时我就懵了,这从哪儿冒出来的啊?回到学校越想越气,绞尽脑汁想出一主意,老代第二天非要我陪着一起。第二天下午,我们专程步行了三四公里,跑到那条小巷子,老代把手上的烟故意扔在地上,向前走两步,看到冲过来的熟悉的老太太,他蹲在那儿等着他们,老太太抓住他“罚款五角”,老代不慌不忙地拾起来,叼在嘴上,“老人家,我的烟掉了嘛,麻烦你们跑一趟,不好意思啊”,两个老太太气得啊,半天没吭声。
黄世仁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话简直是对的。就是某一天,班主任突然神色慌张匆匆走进教室,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财务室被盗了!对我这样老实的学生来说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谁这么胆大,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至今这仍然是一个谜,是那些教《刑事侦察学》老师痛苦,他们的那一段记忆把自己牢牢订在内心的耻辱柱上,成了难以启齿的故事。那一个星期,学校里广播室播放的音乐简直成了哀乐,空气弥漫着悲凉的气氛。智子疑邻,两个人在一起都存有对方可能是盗窃者一样的心思,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那些坚不可摧的友谊也似乎打了折扣。但是案子许久没破,为了不让学校遭受更大损失,经校党委研究决定,把所有的饭票一律换成印成小格子的白卡片,每次打饭时,室堂里的工作人员用红印戳在格子上加盖一个印记。这也给食堂里几个好色之徒有了可乘之机,趁人家送卡片机会接触一下漂亮女生的白嫩的手指。
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在白卡片上涂上厚厚一层浆糊,当印戳盖上去后,放在水里洗一洗,红印记就没有了,拿到食堂可以继续打饭。那段日子,我也可以吃上肉了,真香啊。也就是那些日子,小卖部的浆糊卖得特别快。到后来发展到用浆糊去涂邮票写信,同一张邮票能用上个五六回都不会坏,真的节约了资源,我们不用费钱了,国家也不费钱印邮票了,双赢。我们得感谢那个贼啊,不管他是校外的,还是校内的,总之,是为我们创造了一段时间的大好时光。但是不久,学校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估计是学生中有人告密,然后卡片就取消了。这说明了一个道理:无论是商业秘密还是军事秘密,知道的人越少,他的价值就越大,利用周期就越长,对另一方的潜在威胁效能就越高。其实早在使用饭票的时候,就一帮人会投机倒把了,只是我们都不知道。309以燕子为主的家伙用一个秘密创造了价值,享受好处,那时候看他们天天吃肉,真不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那么有钱。现在把这个秘密透露出来,同学们也不要愤怒,也不要认为自己当时没有得到好处而气愤,燕子同学也不要因为自己的壮举而骄傲,英雄不提当年勇,往者已矣!在打饭的时候,有一个窗口的职工为了省事,把盛饭票的筐子放在小窗口附近,燕子敏锐地发现了这一漏洞,他把饭缸底下涂了一圈稀饭(有足够的粘力),这个圈子大小正好能粘住饭票,而且不会让饭票从缸子四周露出来,打饭时候,把饭缸子重重地往盛饭票的筐里一放,“五角钱的米”,等饭打回来,底下也粘了好几张饭票,就这样,他们建立健全了饭票运行良性循环,走上了社会主义康庄大道。
初冬悄悄来临了,西风吹寒,醉魂应逐凌波梦,分付西风此夜凉,校园也显得分外瑟缩、冷清了。学校里只发了一床被子,挂在太阳底下,能看见棉絮象世界地图上陆地似分布,一块一块的,透亮的地方只有两层布。并不是校长冷酷,也不是采购人员黑心,是那时候就生产这样的被子,还好棉絮是真正的好棉,如果是后来社会上披露的黑心棉,岂不是更惨?你看第二年学生的制服与我们的相比,简直惨不忍睹。那时候制假、造假的意识还没有大面积的在社会上泛滥,大部分商人还在遵纪守法的范围内经营。
政治决定意识,这是我的名言。大家普遍认为文革时期是因为经济状况不好,所以人的思想意识比较单纯,其实错了,这是党的方针政策决定你思想就不能超越,否则,割资本主义尾巴是小事,割头可是大事了。小平同志1978年在十一届三中全国作了一篇报告,我还记得档案室里那张报纸发黄了,题目好象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一夜之间,人民群众的头盖骨好象被掀开了,全都苏醒了。从中央到地方,从内陆到海上,“一唱雄鸡天下白”,无论是工人、市民、解放军还是广大知识分子以及爱国统一战线的,还包括那些官场上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疯狂而赤裸地追逐金钱来了,理想就是为人民币服务;甚至处于信息闭塞山区的人民群众也树立了远大的理想,那就是“一亩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于是“商人重利轻别离”,许多有知识的都抛妻别子,到物欲横流的深圳等地淘金去了。无论是变成奸商,还是变成黑商都是一步步来的,试着试着就制假贩假了,政治上一放松,意识上就放纵,你看从毕业到现在,短短的十几年,社会上打着灯笼能找到几个传统的诚实守信的商人?
算我们早进入学校几年,抓住了幸福的尾巴,没被那些奸商坑害。那时候年轻,身体象精钢锻打一样,尽管那被子很薄,尽管北风呼嘨,但是老熊人家还是睡得冬眠似的,真佩服老熊休息这方面的定力。
搞得跟讲革命史的刁节珍老师讲课一样,听起来满枯燥的。不说教了,继续说咱们有趣的事。
记到哪儿写哪儿吧,咱也不论时间先后,章节顺序了。昨天涡阳下了第一场小雪,冻得我思想也僵硬了,所以想找点春暖花开的事写,下面一节就是307宿舍春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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