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错,(也幸好这课本多年不改版),仿佛他眼前就有那么一本书似的,学生只要拿着笔在书上划出来,就能知道课后作业在什么位置了。老闻不笑,但总感觉这人很善良、很个性,充满正义感。虽然那时候他经常发表对社会不满的言论,揭露社会的阴暗面,那是刚参加工作的小年轻必然的人生课程,估计现在的老闻说出来的都是歌功颂德的句子了。记得有句话说,二十五岁之前能当众指出老师的不足,三十五岁之后能当众指出领导的英明,就一个道理:脸皮变厚了呗。
老闻有个绝活是踢足球,他不但运球射门好,守门也特别出色(当然只限于司法学校),他的一手鱼跃扑球的动作迷死了一帮小女生,还有男生中的我。记得有一年足球赛,老闻一开始当前锋,象马拉多纳带球过人,临风射门,动作舒展大方,进球犀利、角度刁钻,赢得一片喝彩。当他们队落后的时候,人家立马用粉笔把胸前背后的号码一改,打个守门员了,那门守的,是左扑右挡,头捶脚踢,刚下过雨的球门附近楞是被他踩出一大片光溜溜的硬地来,人才啊。
李俊个子高高的,体形修长,脸部瘦削,梳着一个锃亮的大背头,挂着一付金丝眼镜,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收拾得干净利落。这也看得出老闻是已婚者,李俊是未婚者。有才的男人都是这样,一旦结了婚,老婆就严禁你穿得太好,不然,你人又瀟洒,又有才气,说不定哪天有一两个粉丝象天仙似的,一个把握不住就红杏上墙了(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因为牵扯到有才华的老师,还是不在此述说了)。李俊那会儿正是小年轻,可能把当月的工资都买名牌衣服、买发乳了,而且他还爱喝啤酒,还必须是鑵装的蓝带,喝了一鑵随手扔出去,在水泥地上咣咣当当响,微醉时候听着特别悦耳,有一种破坏欲在心里充盈,倍有满足感。
李俊对本班学生不太感冒,当然对丁大班和茆文体是例外。现在想想,这家伙眼还真毒,居然在那个时候就看得出这两位出类拔萃,你看看,人家老丁和老茆都成了处级干部了。象老熊这样的,阿俊当年没对你好是应当的,就你不好好学习,也没点潜质,看好你岂不是亵渎从奴隶社会薪火传承的文王八卦?好歹人家求雨时能下几滴,要是当年看好你,现在更会破“四旧”,中国那么多官员诚心建造的仿古庙宇就会因你而毁灭,过几百年定能成为古迹的佛龛、庙刹从此就消失了,四牌楼那些摆地摊的老兄非到黄山闹你不可,那你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其实李俊并没有教我们多久,他只是暂时替徐东晖带几节课。可能他认为讲课是要讲究风度的,所以上课也是不带课本,以显示他在研究生院的学习是努力的。尽管一脸的青春痘显示他因为没有恋人而内心焦虑不安,但至少表面上他还是掩饰得很好。他看我们班学生的眼神仿佛让人感到有蔑视的成份在里面,主要因素是本班男生大多都是精英级的,一山不容二虎,他讨厌本班男生也是理所当然的了;本班女生都是一般凡夫俗子欣赏不了的,你们看,二十年后,我们班女生个个都气质非凡,足足让一帮男生后悔撞墙。阿俊只对本班的精英中的精英予以充分的关怀,并且建立深厚的情谊。现在看起来这家伙还真象个半仙。
女老师袁(某人)原来是在白湖农场工作,看样子来学校没多久,在监狱当狱警的作风让她养成了居高临下、喝叱尖叫的粗暴习气,皮鞋的声响仅次于穆导,她讲课如金石相击,铿锵有力,教室外都能看到她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形成的波峰与波谷,甚至被声波冲击的墙体涂料簌簌衣巾落枣花。好端端一个漂亮的美人,就这样被内涵二字给丑化了。教我们那会儿,袁老师算是一个漂亮的美人,圆圆的脸蛋,明亮的杏眼,红红的嘴唇,只是看起来冷冰冰,不知道是究竟是监狱历练的还是研究生养成的高傲,或者二者兼有?她身材很丰满,制服套在身上很紧,这是她当劳改警时的制服,可能经过水洗变小了,而袁老师在学校生活惬意逐渐变得丰腴,两者在她身上有机结合起来,更显得她身材傲然,能衬托出她杨贵妃一样的身材,仿佛制服第二、三粒扣子随时都会发射出去,射中班上哪一个不遵守纪律的同学,时时让你担心在快下课时的静寂教室里会四弦一声如裂帛的声响。那个时候,全班同学除了老熊和周全意识超前以外,其他的的思想比较滞后,都处于朦胧状态,上课只顾偷偷聊天、低头看课外书,甚至不正眼看老师一眼,全班就没几个懂得审美的,袁老师这些美丽之处都变成对牛谈琴了。现在想想,袁老师大好青春都被我们活活糟蹋了。本身这个会计学就让人讨厌,再加上老师态度严厉,班上就没几个用心的。记得会计学第四十八页要背的企业会计科目,全班就没几个能背得出来。还好老孟比较用心,虽然学得比前排几个思想顽固分子稍差些,但是比起身后刘民他几个就好些。最有力的证明,就是在考试前,这老兄紧紧握住我的双手:“老兄,这们课就靠你了,一定要照顾兄弟啊”,听着是不是象孟良崮里面的张令甫哀求的声音?
老袁,(那时候还是年轻的小袁呢)对我和老周不感冒,这主要是老周表现的成熟作风让年轻的女老师有所顾忌。她不喜欢我俩是有原因的,里面牵扯到可爱的王老师。那个王老师是教民政史的,长得小巧玲珑,眼睛特别漂亮,一笑起来两上酒窝还真有点倾班倾校的味道,除了牙齿让你感觉到美国存在种族歧视,总体还是校花级的。咱们都知道,小时候男孩子喜欢谁,就爱撩谁;长大了,喜欢谁,就怕谁,最多是偷偷地跟着谁。这不,老周也是这样,大多时候让我和他一路去跟踪可爱的老师。那年月没有师生恋这个词,再说了,那些美女老师的眼睛都象潜水员的眼镜,平时都是向上的,只有进入水里才平视,哪里能看见学生对他一片炽热的感情啊。我和老周经常暗暗地保护,跟随,甚至曾一路跟到三十八机械研究所,跟踪的最后结果显示老师就是住这儿的。时间久了,我就不愿意和他一起去,那老周就换了方法,让我和他一起去五里墩玩,这个主意我还是同意的,其实他知道王老师也爱在五里墩溜着玩的(恋爱中的人很容易发现被爱者的生活规律的)。好几次都会见到小王老师,并且装着偶遇的样子上前打招呼,老师一笑,我们老周就心满意足了。但是有一次,我们见到了王老师,老周也按公式一样冲上去打招呼,王老师也殷勤地回应,我一般傻子一样跟着,就充个人数,帮老周壮壮胆。就在这时出了点小问题,一般感情一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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