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熊?谁是大白熊?”父亲疑惑地问。
“我不认识他,他不穿衣服时像个大白熊!”王晓苏实话实说,但是只她这一句话就足以让她的父亲青筋暴跳,环眼圆睁!
父亲二话不说,蹬蹬地走了出去,随即那边屋里传来了父母的争吵声,后来又演变成母亲和弟弟的哭声。王晓苏听得心惊肉跳!父母从来没有吵过架,父亲也从来没有让母亲哭过!父亲一定是很生气了!但是欺负妈妈的是那个男人,爸爸怎么还把妈妈惹哭了?
那边屋里噼里啪啦地想个不停,好像是摔碎了许多东西!父亲在声嘶力竭地咆哮!王晓苏呆呆地坐在炕上,身体一直在颤抖,泪水簌簌地流着!这时,她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也许真应该听妈妈的话,不告诉爸爸!
王晓苏竖着耳朵听着,她听到父亲大步走出了房门,把房门甩得山响。她想都没想,跳下炕,跑了出去,哭喊着:“爸爸,爸爸!”可是父亲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里。
王晓苏没有回屋,她擦干了泪水,坐在门槛上,她要等父亲回来!屋里,母亲已经停止了哭泣,弟弟也在母亲的怀里渐渐睡去。
夜,是那么地静,风不吹,树不摇,连树上 知了也不叫了!
王晓苏静静地坐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地盯着大门的方向,她希望从那里看到父亲高大的身影!
过了许久,许久,许久,许久,大门那边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王晓苏蹭地站了起来,向大门跑去,边跑边喊:“爸爸,爸爸!”
好几个人影走了进来,有一个人说:“苏啊,快去叫你妈,你爸快不行了!”王晓苏站住了,没有动,她不明白爸爸怎么就不行了?然而她的心却已经抖颤起来,她的腿也没有了知觉!
有人朝着屋里大喊:“苏她娘,苏她娘,她爸不行了!”
母亲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接着便嚎啕大哭。王晓苏听得出母亲哭得非常伤心,便想爸爸到底怎么了?啥叫不行了?她趔趔趄趄地走进屋里,就见父亲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上身上全是鲜红的血!也不知道他的血到底是从哪流出来的,地上已经是红红的一大片!
王晓苏没有哭,她走过去拉住父亲的手,想把父亲拉起来:“爸爸,你干嘛躺地上啊?地上凉,苏扶你进屋!”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得不成样子!
父亲纹丝不动。王晓苏便去搬父亲的头:“爸爸,你告诉苏,你哪儿破了,苏给你包上,你知不知道你流了好多血?”她的喉咙已经梗硬地发不出一丝声音了!
父亲的脸上全是鲜血,王晓苏就不停地用双手、用衣袖去擦,直到露出父亲黝黑而俊朗的面容。王晓苏举着沾满鲜血的双手,看着紧闭双眼的父亲,竟笑了,无声地笑了!笑着笑着,突然,她一头栽倒在父亲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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