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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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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更新,快点我!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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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绍看了眼聋啦着眼皮怡然自得的景碧珩,没回答他的话,径自将手中的信函递过去。

    “这是什么?”景碧珩伸出两指来夹住那信笺,还没动手拆开就先掀嘴皮子问道。

    “我爹送来的信,他在宫中的耳目打探到皇帝欲册的后妃是哪家的。”

    “这种东西你拿来给我瞧什么,莫非你觉得本小王爷有功夫关心咱们周朝天子的婚事?”景碧珩撇嘴道。

    “我觉得你近日对我关心倒是过了头了。”紫绍学着景碧珩的样子,将头枕在脑后,仰靠在琉璃瓦上,咪了眸子突然道:“景小王爷莫不是转了性,把对赵相的心思全用到我身上来了?”

    “我不过是觉得太后寿宴上不该送那匹马,没讨好到赵封从也就罢了,白白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好在让缁王吃了个瘪。”

    “你看不惯缁王?”

    紫绍干脆闭了眼,任日光倾洒在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落下眼角一片影翳。

    一旁的景小王爷接了话茬道:“赵封从上了相位后,不管做什么缁王都要和他作对,你说我帮谁”

    琉璃顶瓦檐上是世子府的至高处,坐在这儿能轻轻松将整个府邸收入眼底,景碧珩答着话,惺忪地揉了眼侧侧身子,视线蓦地停在府中梅园后头。

    紫绍眼睛也未睁开,忽然道:“景碧珩,你的情我领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景小王爷听罢便别了头回来,拿指头戳戳那学模学样赖在屋顶上睡觉的人。

    “你这几日来我府上,是早就发现了府里头的不对劲吧。”紫绍说着顿了顿,继续道:“你替我看家护院的这些日子,有劳了。”

    景碧珩刚欲开口,眸子一顿,又落在那梅园里形色诡谲的几人身上。

    自打自己呆在这屋顶上起,这些花丁打扮的人便异常沉默,做着无聊活计时连一句闲话都没有,眉目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人如果想隐藏自己的身份,第一件事便是少说话,少暴露。

    可景碧珩眼里,还是看出了其中端倪——

    这些花丁一个个步伐极轻,手中握着铁锹翻土,可那握锹的手势,如何看如何像惯持刀剑的人。

    话锋一转,景碧珩霍地坐起来,手叉着腰道:“本小王爷不过是惦着你是不是被那没长眼睛的犟马给踢死了!若是你死了本小王爷便要领着你那屋里头的小情儿上缁王府讨人去!你想想,你要这么不声不响就死在府里头了,连个给你做主的人儿都没有,也忒凄惨了点儿。我记着你那小情儿是个认死理的,本小王爷第一次带他去逛窑子他便教训本小王爷对人只能有一颗真心,万一他想不开跑到缁王那里寻死觅活可怎么办……”

    “所以景小王爷要陪着我一块送死?”

    紫绍依旧闭着眼,冷不丁地揭唇冒出这么一句。

    景碧珩皱了眉,似被无动于衷地紫绍气得不轻,语气里捎带着讥意和怨气,“这么说你府上的动静你早就知道了?”

    “皇帝要动我爹容王爷,他道我父子关系再如何恶劣,也觉得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至亲,不弄条链子把我拴起来,怎么会放得下心。”紫绍似笑非笑,“我又不傻,就算是骨头里留着同样的血,一个人日思夜想地要把你打得站不起来,却偏偏不让你死,时时要留着一口让你续命的气,这样的人,你还会豁出性命地去救吗?”

    景碧珩听这话忽而听得很是难过,叉在腰上的手缓缓地移到胸前来抱怀,一口气在喉咙里拧了又拧,终是斜着眼睛睨着琉璃瓦上的人道:“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我嘴上可没上封条,改日话传到了容王爷那里,东窗事发,可就不像小时候先打烂了膝盖再罚跪祖宗牌位那么简单了。”

    景小王爷的话淡淡收尾,瓦檐上一躺一坐的二人,思绪瞬间飘忽到孩童时期。

    从小便不正经的景碧珩逛完了市肆,跑到紫绍府上寻他。

    软磨硬泡地央了他去看端阳节护城河的人赛龙舟。

    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七八岁的紫绍心里清楚——

    景家那个缺教养从来没正形的小公子,不过是想要自己同他一起偷偷去看那从小扬州扶风伴柳溯水而上,来开京城做那种生意的花船罢了。

    虽然不屑,却敌不过景碧珩拿眼睛斜他说他没胆量。

    于是两人筹谋着趁下人疏忽,从府后头翻墙溜了出去,护城河边站了还没半刻,远远地见那婀娜浅摆的花船朝岸边靠了,鼻子一吸,脂粉气还才嗅进了鼻尖儿,两人便被提溜着领子抓回了府上。

    景家被宠上了天的小公子,战战兢兢地缩在人群里看着紫绍被府里下人架着,四仰八叉地摆在院中,手腕脚腕各自捆在四边,脊梁底下撑着细长的一溜长凳。

    容王爷斜眸瞅了瞅被人禁锢住的紫绍,只是微微一抬手,便见那家丁拿起折作两半的扁担,一下一下砍在紫绍的膝盖上。

    景碧珩看得瞠目结舌心都跳漏了!

    那扁担每砍一下他就皱一下眉,像有人狠狠掐了自己的心一把。

    幼年的景碧珩心心念念想着回去后要如何把这动魄惊心的一幕说给自己的爹爹听——

    不得了!天底下竟有人会让府里的下人去绑自己的儿子!天底下竟然有人会亲口命人拿扁担砍碎自己儿子的膝盖!

    然而叫景碧珩更加想不到的是,砍碎了膝盖还不给医治,竟叫他去罚跪祖宗牌位……

    紫绍睁了眸子,瞌黑双眸映上那刺目的光。

    刺痛得快要流泪却强撑着不肯闭眼,终是习惯了那强光。

    第一次眼神里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洞,若有所思,半晌才道出一句:“就怕再传不到容王爷那里了。”

    景碧珩看了眼紫绍,忽然一展那描金漆玉骨的扇子道:“小时候我总害你生不如死,现在良心发现,挨不住了。我一日去寺里求签,求的是姻缘,问为何我屡屡求而不得,那高僧答我说我血孽太多,先要还业。我苦思冥想不得其果,近来才琢磨明白,原来是我小时犯下的大错。”

    “你也不小了。”紫绍说着偏眸看他,眸色里难得一片赤诚,“改日我去跟景老王爷说一说此事,也是时候给你娶妻收心了。”

    景碧珩听完如临大敌,睁圆了一双旖旎眼,扇子一手扇柄一指,哆嗦着指头道:“紫绍我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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