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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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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痨病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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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碧珩一口一句,扇着那晃煞眼的扇子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恨不能把他带来的东西从里到外全都夸一通,紫绍也不着急,勾着唇听他口若悬河地掰扯完,不疾不徐地问出一句:“这么好的东西,景小王爷为何自己不上贡,却把这好处统统让给我?”

    景碧珩被他问得一愣,想了想,哈哈大笑起来,还没应对出下一句要怎么接,看着紫绍抬手要端茶喝,抢先端过杯子来把杯中的冷茶泼了出去,“凉茶喝了对身体不好!”

    伸手就主动替紫绍添了一盏茶,笑眯眯地道:“紫绍……我看你今日心情大好!”

    “景小王爷今日心情想必更好。”紫绍端起茶盏,笑着仰头饮毕。

    “这话怎么说?”景碧珩看着他的眉眼,忙紧着手脚又给他填满。

    “景小王爷平日里何时这样殷勤着为我添茶倒水?”

    景碧珩脸上又是好一阵尴尬,讪笑着道:“紫绍,我们二人之间还生分什么,你一口一句景小王爷不是故意折煞我吗?还是像往常一样连名带姓的好。”

    语毕,又忝着脸凑近了几分,眸子弯得更厉害,“今晚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叫上奚白和子归他们几个去广聚轩喝一杯,我做东!”

    “景碧珩,你肚子里又打着什么主意,直说吧。”

    一肚子心思全被紫绍看穿,景碧珩也不再吞吐遮掩。素来风流雅致、只求快活倜傥,最恼人前低头的他,此刻眨巴着一双眸子,仿佛思忖良久满肚子肺腑之言一般,极是认真地看着紫绍道:“紫绍,我有求于你。”

    紫绍轻轻一笑,指节在木几案上一停一顿地微微轻叩,毫不意外地道:“说吧。”

    景碧珩想了想,拿起那描金的扇子遮住半边脸,旁敲侧击意味深长地道:“听说今年上元佳宴,皇上为更好地与诸贵臣相近,方便诸公交流,特意安排了临近座次的名单……”

    “那又如何?”

    “听说容王爷与当朝赵相位列一席……”

    紫绍想起景小王爷和这位赵相的渊源,心中不由几分好笑。看惯了景碧珩平素快活风流的模样,难得揪其软肋,私心想要故意揶揄他一番,于是明知故问地道:“是又如何?”

    景碧珩闻言面色一黑,拉下扇子,一双狭长的琉璃眼捉急地看住了紫绍,张口重复道:“赵相,赵丞相,紫绍你忘了?”

    “当朝丞相,赵封从,我怎会不识得?”

    “那你……”景碧珩还欲再说,突然捕捉到紫绍唇边一丝欲忍却未忍住的笑意,狭长的眸子里立即泛起恼意:“紫绍你……故意耍我!”

    紫绍看他模样,一脸的不置可否,拿眸子瞥了瞥他,淡淡道:“你心里莫不是打着要和我爹换座,好去跟赵封从位列一席?”

    心思被猜得全中,景碧珩干脆不再半点遮掩,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扇子指到他鼻尖,“还是紫绍你最懂我……这事,就麻烦你多费费心思了!”

    紫绍见他得意地模样,摇了摇头,道:“你和那赵相统共遇见过几次,说过几句话?”

    景碧珩垂头想了想,“算上茶馆那一次,统共见过三面,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紫绍掂量着手中地和阗玉,扯了唇角:“对一个见了不过三面,说话不过十句的人如此费心费力,景小王爷,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景碧珩的嘴角微微一牵,手中摇晃个不停的金漆扇却突然止了,琉璃色的眸子微咪,眼神飘忽,想起那个人的一言一语来,过了半晌,才将笑意引自眉梢,徐徐道:“他当得起。”

    “我可劝你一句,别玩过火了。你平素吊儿郎当风流快活惯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可不是开京城花街里的姑娘,当朝丞相,你可掂量清楚了!”

    “呵呵!”景碧珩闻言,只是低声一笑,兀自出神地喃道:“开京城花街里哪家的姑娘,能比得上他……”

    说起赵封从,景碧珩的话匣子便再也止不住了,滔滔不绝把这位年纪轻轻的丞相从里到外说了一通,丞相家种了什么花草,丞相平素最爱喝的茶,丞相家看大门的侍卫被他一顿好就好肉招呼得变成了自己人,丞相居然不喜欢吃黄记南食铺子里的甜点心,丞相府对街染坊开了十八里铺的东家想把自己的小女儿给赵封从说说媒……

    拉拉杂杂、家常里短的事儿全都拿出来说了一遍,摇扇子的手酸了、口干了,仍是不尽兴,摆手就让紫绍为他倒一杯茶,把刚刚自己折腰拉脸求他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紫绍先是喝着茶,小厮过来添了两趟银炭旺一旺炉火,后来又摆了瓜子点心、最后干脆让人炒了两碟小菜过来,景碧珩说着说着,眼神不住往桌上的热菜上瞟,咽了口唾沫,这才忍不住拿起筷子夹菜。

    “公子、公子,出事儿了!”

    紫绍眄眸看了他一眼,眸子里闪着不悦:“出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公子,奴才按您的吩咐去请了个大夫来给霁持瞧病,结果……”

    “结果如何?”

    “大夫说是……是痨病,没得救了。”

    如冰雕斧刻的面具一般挂在脸上的神情此刻才有了微微变动,看向那小厮,眉梢微挑道:“那大夫人呢?”

    “大夫已经走了,问了那奴才的来历,说这病只怕是从哪个穷乡僻壤遭了瘟疫的地方害来的,嘱咐奴才劝公子赶紧处理了,免得把病气过给府上旁的人。”

    那小厮话到末尾声音越来越小,见紫绍许久也未答话,才又壮着胆子悄悄添了句:“没想到真让聿大人给说准了……”

    他抬起眼悄悄瞥了瞥不置一词的紫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跪在这儿又生怕说错了话,张了张嘴,心中琢磨着,他家公子素来是个心高气傲什么也看不上的,怎会把一个捡来的奴才放在心上,请了大夫来医他,不过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区区一个快死了的奴才,怎能入得了主子的心……

    此刻主子连头也未抬,不是斟酌犹豫,不过是半点都未曾放在心上罢了。

    于是咬了咬唇,硬着头皮道:“公子,奴才听说聿大人昨儿从阜安门送出去十几个没死透的人,他害了痨病,左右也是活不成,不如奴才把他一并送过去填了?”

    “聿奚白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些脏活儿?”

    景碧珩听了,一边往碗里夹着小菜,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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