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思量着诚妃的话,才知皇上如此看重她二人,心想更不可太露锋芒,便差云珠去告诉尔淳切不可穿衣打扮太过艳丽,以免招人话柄。便赶紧换上了一袭不起眼的暗花细丝褶缎宫装,在鬓间别了一支小巧的翠玉簪子,便匆匆赶去了储秀宫,见众位嫔妃早已在殿内等候着了。
皇后依然是端庄秀丽的坐在殿中央位置上,她穿一身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气,头上的金钿上满是点翠却甚少有珠宝,看上去气色比选秀那日好了很多。左边坐着一脸和气的和妃她穿着一身偏红色的碎花缎布旗装,右边则是敦厚的诚妃,她盈盈的笑着,紧挨着诚妃的是一个空着的座位,后面依次是信贵人,春常在。
“各位姐姐,我来晚了。”还未见到人,便听到几声朗朗的笑声,如同早晨林间黄鹂鸟的婉转啼叫,声音甚是好听,回头看去,只见来人穿着一身粉色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头上戴着的金子花钿上满是玉石珠宝,斜斜插着一根珊瑚珠排串步摇,面若桃花,朱唇轻启,笑起来带着浅浅的梨窝。后面跟着两个贴身丫鬟,有一丫鬟怀里还抱着一只小巧的哈巴狗,正沉沉睡着。想必这就是颇得圣宠的莹嫔了,在潜邸之时只是一位毫无名分的格格,进到宫里便一举封了个嫔位,但看这气势虽是嫔位,风头却早已盖过了和妃和诚妃。她进了屋见了礼便坐在诚妃身边的位置上,伸手抱过沉睡的小狗轻轻地抚摸起来。
“妹妹来的不晚,时辰刚刚好,诸位妹妹正等着向你请安呢。”皇后和颜悦色道。
“给莹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芙蓉等一一跪在地上请安问好。
“哟,这两位就是淳常在和蓉常在吧,没想到本人却更见标志呢”莹嫔的语调里满是醋意,“只是,为何穿的如此寒酸呢,让下人们看见了多丢皇家的脸面?”莹嫔一边抚摸着怀里的小狗,一边轻轻拿眼角斜瞄了芙蓉一眼。
“嫔妾所穿衣物所戴配饰皆是内务府所赐,如有不妥之处,还望娘娘见谅。”尔淳忙拱身说道。
只见莹嫔两只细长的眉毛微微挑起“呵,淳常在这是在责怪内务府办事不利吗?”
芙蓉连忙回道:“回莹嫔娘娘,淳常在口直心快,实属无意,嫔妾在宫外即有耳闻,当今皇后虽居高位贵为皇后,却性尤俭约,力戒后宫奢靡之风,有此表率在前,身为嫔妾,定当克制自身,绝不敢有半分逾越。”
皇后满意的看着芙蓉微微点了点头:“蓉常在说得好,皇上刚刚即位,全国上下戒奢崇俭,后宫之中也应如此,切不可助长奢靡之风,你们都平身吧,赐座。”
莹嫔狠狠的瞪了芙蓉一眼,正欲开口说话,却只听新封的宁答应匆匆的赶了进来。
“答应乌雅氏给皇后和各位姐姐请安。”宁答应跪在地上一脸不安的神色。
“宁答应你为何迟到啊?”皇后声音缓慢的问着。
“是嫔妾贪睡了,望皇后娘娘赎罪。”宁答应头低低的不敢抬起。
还没等皇后开口,莹嫔厉色道:“这都快到晌午了,宁答应的这一小睡可把皇后娘娘的午膳都耽搁了,你担当的起吗?!”莹嫔尖利的声音将怀中的小狗也惊醒了。
“嫔妾错了,嫔妾再也不敢了。”宁答应哪里见过这阵势,忙跪下拼命的求饶,腿也开始发抖。
“皇后娘娘,这种新进宫就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人就应该好好管教一下,万不能轻易放过。”莹嫔狠狠的看了芙蓉一眼。
“好了,宁答应,你先不必准备侍,寝了,回你的住处闭门思过吧,没有本宫的旨意就先别出宫门了,下去吧。”皇后轻轻扬了扬手不顾宁答应的苦苦哀求。
储秀宫里顿时安静极了,只剩下暖炕一角的龙凤呈祥雕花镂空的金色自鸣钟在滴滴答答的响着,后面几个新封的答应更是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皇后又说了会话,嘱咐了嫔妃们几句之后,众人都是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说完便让人都散去各自回宫了。
晌午时分,尔淳并延禧宫里的云坠和舒兰带着几匹绫罗绸缎到了芙蓉这里一起用膳,便进屋便欣喜的说道:“姐姐,内务府今早送来几件衣服,我看上面绣着些许芙蓉花,样子也新鲜别致正好配了姐姐的名字,便送与姐姐穿吧。”
芙蓉伸手摸了上去,是极细腻光滑的料子,粉色的底色上配着朵朵芙蓉花,样子也是新鲜的花样子,“果然是很好的料子,那姐姐就谢过妹妹了。”
“姐姐客气什么。”
尔淳在同顺斋里外转了一下才坐下说道:“看今天莹嫔那气势那妆束,简直是要和皇后比肩,皇后竟也纵容她。”
芙蓉忙拉住她的手到了里屋软榻上:“妹妹在宫中说话怎可这样大声,当心隔墙有耳。”便伸手指了云珠到外面门外候着。
尔淳愤愤的说:“今天宁答应之事摆明了是莹嫔在向我们这些新入宫的人示威,看她那副嚣张的样子,白长了一张美人的面孔。”
“难道你只以为是宁嫔?”芙蓉伸手折下一朵花枝握在手心里。
“姐姐的意思是。。。”
芙蓉抬眼看了尔淳一眼:“宁答应被皇后安排住在最偏远的荣喜殿,又没有软轿,走到这储秀宫便要半个时辰,偏巧皇后定下的时间却又如此紧凑,宁答应自然不敢怪罪皇后,便只好谎称自己贪睡了,不过她倒也聪明,故而皇后并没有重罚她。”
尔淳微微一怔:“看来这宫里果真如静姑姑所说,处处是机关算计,以后更得处处加以小心。”
饭后饮了一会茶,尔淳便回了自己宫中,芙蓉起身来到院子的东北角,地上整整齐齐的铺就着一色的石子,云珠早已将这十几只信鸽归于角落里,芙蓉走上前去,撒出一小把谷子,鸽子便扑棱棱的飞上前来,在芙蓉身边肆意的啄食着,发出“咕咕”的叫声。
中午小睡之后,芙蓉便去沐浴熏香,换上了尔淳送来的新衣,又松松散散的扎了一个横髻,卧在窗下静静地读着诗词,屋里的玫瑰熏香一丝丝的香甜,读着读着,面前竟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俊朗少年的面孔,她深知现在自己和尔淳的处境,也知道义父托与的重任,此时更不可一心二用,只能专心一意应付这诺大皇宫的纷繁复杂。
第二日早晨芙蓉还未起身便觉得浑身发痒,口舌发干,便喊了云珠拿水来。
云珠忙端着茶上前服侍,掀开帘子,忽然大惊一声,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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