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他的背脊,没有再出声刺激这个脆弱的男人。这一刻,她已经全然确定他对自己的确是没有恶意的,从所他的叙述中,可以听出幼年时他同那个叫做蜜儿的女孩感情虽然不算好,却也极很疼爱那个蜜儿,只是后来,大约是十八年前却发生了极其悲痛的事,导致蜜儿离去,这个男人因为不能承受失去未婚妻的痛苦,宁肯将自己当做替身,也不肯面前现实,这个男人,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当中,或者说,他真的已经疯了。
过了一会儿,情绪渐渐恢复稳定,他终于松开她,抚了抚她的头笑着道:“蜜儿,起床吧,你该饿了。”
说罢弯腰拿起绣鞋要给她穿上,田絮连忙伸手抢过来道:“我、我自己来。”
他并不反对,也不起身回避,就在旁边微笑看着她,好在田絮衣着完整,也不算尴尬。他等她穿好了鞋子,这才走出去开门,吩咐了几声,立即有人端着铜盆要进来,被他接过来挥挥手打发下去。
田絮看他绞了布巾,生怕这人要给自己洗脸,赶忙主动冲过去扯过布巾随意在脸上擦了几把,又按在水里搓了搓,拧干了,却又发现没地方挂,最后还是尴尬地递还给了他。
长发及腰,又厚又密,从前都是小环帮忙打理,田絮坐在镜前艰难地梳理头发,不多时,他去而复返,这回手中多了个食盒,将食盒放在桌上,见她梳头梳得困难,走过来径直拿过梳子,板正她的脑袋。
田絮呆了呆,顿时毛骨悚然,扭了头看他,这人,他该不会是要给自己梳头吧?!
果然他一笑,抬指轻轻按住她的脑袋,将她的脸拨正道:“蜜儿,别动。”顺势握着梳子轻柔地梳了一下。
他的动作很轻,每一下梳下去之前,左手都会先握住发根,以免梳到打结的地方,会扯痛她的头皮。田絮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和身后专心致志为自己梳头的男人,忽然觉得有一丝羡慕,这个男人虽然精神有问题,但的确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不自觉地出声问道:“从前,你也是这样给‘蜜儿’梳头的吧?”
他一愣,从镜子中看她,笑得柔软又无奈,轻叹道:“十几年没有梳过了。”抬了目,低低地笑:“蜜儿可还记得,那时候你头发就长,总是缠着我,要我给你扎辫子,我哪里会做这些,拿刀子给你削几个小玩意还成,最后终是耐不过你闹,去和吴婶学了,学也不好好学,每回都故意把你两边都扎得不一样高,一边高一边低,一边粗一边细,特别难看,背地里大家都笑你,偏你自己不知道,还盯着那么丑的辫子满世界跑,高兴的不得了,逢人边说是我亲手给你扎的。”
田絮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出声,忽然想起一事,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忍不住问道:“我的衣服……也是你换的?”
他从镜中看她一眼,点头道:“是我……”
田絮脸涨得通红,气恼道:“你、你怎能这样……”
他一笑,不在意道:“怕什么,反正你总会是我的人,再说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有见过。”
田絮一呆,他笑着,手上不太熟练地挽了个少女髻,将簪子别入她发间,双手按上她的肩膀,满心的愉悦:“蜜儿大了,竟然知道害羞了,小时候却脸皮厚,都是赖在我屋里,与我同吃同睡,让我帮你洗澡不说,衣服也只要我帮你穿。”
田絮脸颊发烫,却松了一大口气,瞪着他,小声嘀咕:“都说了我不是蜜儿!”
他也不争辩,拉着她起身往桌前走。
“王爷,你今日不去上朝吗?”
“告假了。”他一笑,见她吃的很慢,皱眉道:“不合口味吗,蜜儿想吃什么,我让人重新去做?”
田絮实在不适应他一口一个蜜儿的叫自己,想了想,索性搁了筷子直接问道:“你打算一直把我关在这里吗?”
“暂时还不能出去,我会常来看你,陪你上街走走,我不在时你若嫌闷可在院中走动,等过几日,我部署好所有,出了京城便可自在些。”
原来现在还是在京城,田絮稍稍放下心来,有这几天时间,那家伙应该不难搜到这里来,愁的是如何在他找来之前,说服定王主动放了自己。从私心上讲,她对这男人是有些同情的,并不想他因为自己受到什么损伤,何况皇帝与定王交恶,本是天下皆知,如今八国使臣将到,现在与定王闹翻,对镜国对那家伙来说实在都是大大的不利。
田絮本以为很快就会有人搜城找她,然而两天过去,小院儿附近始终平静,没有丝毫动静传来,唐漓常常过来,他不在的时候,田絮身边有人跟着,他在的时候,并不限制她的自由,他甚至真的陪她去逛了两次街,将她打扮成男子的模样带出去,田絮借机观察,发现京城内外市井有序,百姓平静,虽然城门戒严,却并没有大事发生的景象,城门前甚至都没有告示贴出,好几次,不知是有意无意,他领着她从京都衙门前经过,有认识的官员同他打招呼,他笑着停下来寒暄,田絮都想冲进去表明身份,最终却是忍了。
这两天她无数次试图跟这男人沟通,可不论她怎么说,他始终认定她便是那个蜜儿,田絮不忍伤他,渐渐却开始心虚浮躁,按理说宫中丢了妃子当是大事一件,何况如今她也还算受宠,没道理会毫无动静。浑蛋,尼玛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难道说自己失踪,他就一点也不着急……明明已经达成共识,她帮他生个太子,他让自己当上后宫之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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