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做好了十来双，这些送到山外镇上的厂里是可以换钱的。
沈林搬了个小方凳，也围着炉子坐了，先搓着手
炭火上烤了烤，然后拿起针线筐里的一副做到一半的家伙什绣起来。一边和母亲说话聊天。
母亲问给高中的两位老师都拜年了么？沈林嗯一声点了头。母亲又问那个陆同学呢？有没有说上话？都说了什么？沈林抿抿嘴是个笑模样，手上一针一线地绣着，嘴里不急不慢地一一做了回答。
娘儿两个一坐就是一下午，到了饭时，沈林便把手上的活计收收好，出去打水做饭。沈林家总是力所能及地把所有事都做了，因为母亲的身体也算不上健朗，去年冬天还发过一场大病，把家里有限的一点积蓄都花光了，当时沈林连兼职工资都往家里寄，自己连吃馒头的钱都没了，几个室友都借过钱还没还，逼得急了就干出了偷表的事来。结果他果然不是做贼的料，当场就被发现了。
后来是靠着跟食堂的一个打饭的老阿姨借了五十块钱才撑到领工资那天的。郑陆蹲灶台口，望着外面的雪，心想那位阿姨也是好心。
山里的冬天很冷，雪一直下到了开学的前一个礼拜。这天早上，沈林将带回来的书本整齐地收进包里，又把母亲准备的礼品都一一装进一个提袋里。吃完了母亲特地早起为他熬的甜粥，揣上几个白水鸡蛋和一卷旧钞票，恋恋不舍地告别了母亲，踏上了回校的路。沈林坐摩托车后座上颠了一段山路，回头去看村口，依稀还能见着母亲灰色的瘦弱身影，静静地站冷冽的寒风里。
摩托车颠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到了县里，五脏六腑早就被颠得移了位，也几乎要冻得透心凉。去到车站要经过他之前就读的县高中，摩托车此时骤然慢了下了，仿佛知道沈林必定想多看几眼似的。
驾驶员是知道沈林的，村里没有不知道沈林，他是村里家喻户晓的高材生，也是县高中里出了名的优秀学生。可是，沈林想，K大他什么都不是，天外有天外有，他以前真是太狭隘了，并且天真得近乎可笑。这是山里孩子的一种悲哀。
沈林坐的下午的火车，买的最便宜的车票，靠着几颗白水鸡蛋和两碗泡面火车上度过了30个小时。困了就睡觉，睡醒了就把书本掏出来看，要么就对着窗外急逝而去的风景漫无目的地发呆。
到了夜晚窗玻璃上会映出的影子来，围红色的羽绒服里的是一张小小的瓜子脸，表情既寡淡又无味。
正式开学的前一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沈林猜想郑陆肯定已经回校了，于是提着家里带来的礼物到了教工楼。这时候倒是清楚地想起了那次送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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