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季别了小杨华,来到虎岩山。太阳出来了,山里雾气仍然很大,一路上来,到处死一般的沉寂,猫头鹰还以为是黑夜,仍在在树上发出怪叫声,听了令人惊恐。
武季换上鬼子的衣服,一边走一边往山里瞧。
林子里,有两个中年汉子正往前走,突然发觉后面来了一个鬼子,连忙躲在草丛里。他们是虎岩村的林大柱和石敢,二人见家人已死,当时就一起逃出村子。他们断定是虎岩寨的土匪血洗了村子,便要找关大刀讨个说法。林大柱说他有个表哥在寨子里当了个头领,也可以找他问问,于是上得山来,现在一见有鬼子上山,二人警惕起来,林大柱说:“有鬼子,小心点!”
石敢说:“我们上山去找你表哥,问问是不是关大刀血洗了我们村。咦,这个鬼子去干什么呢?”
林大柱:“莫非他也是去找土匪?”
“难怪关大刀下山灭了虎岩村,原来这一伙土匪与鬼子有勾结!”石敢说。
林大柱说:“我们干掉他!”
“不,鬼子有枪,我们先跟着他,等鬼子与关大刀接了头,回来的路上我们再想办法抓住他,问他与关大刀密谋什么,然后干掉他!”石敢想出了新点子。
林大柱:“对,只要鬼子进了寨子,我们就不去找我表哥了!”
他们说的“鬼子”就是武季,他别了杨华又把鬼子衣服穿上了,觉得这样,即便路上碰到鬼子,也容易蒙混过去。走了十来分钟,远远望见山头有一个破旧的院子,院子中间竖着一根旗杆,旗杆上飘扬着一面黄色大旗,上面写有很大的一个黑色“义”字。
武季想整整衣装,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一身鬼子皮,于是笑了笑,将鬼子的衣帽都脱了,放在包袱里。
石敢和林大柱跟在武季后面,相距大约一百米。石敢说:“你看,这个鬼子还很狡猾,要进寨子了,他便把衣服脱了,一定是个探子。”
林大柱:“对,肯定是去了解昨晚血洗虎岩村的情况。”
虎岩寨门口,四个壮汉手持土枪站在那里,一见武季上来,立刻端起枪对着武季。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圆头大脸,头顶上歪罩一个旧礼帽,斜着眼睛,双手叉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闯我山寨?”
武季抱拳施礼,问:“敢问这里可是虎岩寨?”
那人呲牙咧嘴,口溅唾沫,骂道:“你他妈的,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晓得,还来闯?弟兄们,给我拿下!”
武季摆摆手,笑容可掬地说:“有话好说,不要动武。我是来找你们大当家的。”
那人一听是来找大当家的,又见他气度不凡,态度便好了一些,问道:“你认识我们老大?”
武季:“不认识,想拜访拜访。”
那人立即跌下脸来,大手一挥,说:“不行,我们这里是军事要地,你是哪路的,想来打探消息不成?”
武季也不客气,大声地说:“我是来找关大刀的,不是找你,你若耽误了大当家的事,小心你的狗头!”
那人吼叫着:“哼,你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你晓得我是谁?”
武季说:“我不管你是谁,反正我要进去!”说罢,就往里闯。
那人举着鸟枪,说:“你再走一步,我就要开枪了!”
一个哨兵看见二人吵了起来,走近武季,说:“这位小兄弟,他是我们的二当家,没有他的许可,你就是天王老子也进不了的。”
那个“二当家”拍着胸脯,自报家门,说:“我,姓布名世仁,虎岩寨除了关大当家就是我,老子不开口,你今天就是有翅膀也飞不进去!”
“什么?你叫什么?不是人?”武季一听他的名字古怪,不觉笑了起来。
布世仁吼道:“你这毛头小子,敢取笑我?”说罢举起鸟枪。
武季豪不畏惧,说:“今天老子非进去不可!”
武季说完便往里冲,四杆鸟枪都对着武季。武季起了一个旋风,手脚旋转,身体向上,突然一个大劈腿,四个土匪身子一晃,双手松开,四支枪都掉在地上。
武季大步走进院子,布世仁急忙爬起来,飞也似地跑进大厅。
话说田龟进不了虎岩寺,说出“撤回长沙”的时候,脑海里闪出一条毒计,可还不周密,所以在回长沙的路上他都在仔细琢磨自己的计谋,他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但要完善,包括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要想得严丝无缝,才能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他不断地想,发复地思考,终于想出一个令自己都吃惊的完整而周密的阴谋。回到长沙,他就把武志坚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要先安排好洋行的事。
武志坚进来的时候,田龟正在为自己的那个计策狂喜不已,见了武志坚,他把计划图放进抽屉里,锁上,客气地对武志坚说:“武君,辛苦了,坐吧。”。
武志坚坐下来,问道:“我不辛苦,这一段时间你不出去了吧?”
田龟说:“不,我马上就要走。”
“刚回来又走?去哪里?”武志坚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田龟没有按照武志坚的问话回答,只是说:“来回就是三、四天,仓库里的货,你要小心看管,如有丢失,你我的性命都会保不住。”
武志坚见田龟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话,也就不再问,于是说:“田龟君放心去吧,不会有事的。”
田龟把洋行的事安排好了便往路理那儿赶,因为下面的计划,必须请路理帮忙。
此刻,路理正在作战室看地图,那是一张最近日军攻打衡阳的态势图。
山本走进来,仿佛是一个从前线浴血奋战回来的战士,先向路理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说:“报告将军,山本雄一特来禀报!”
路理望着他那付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当然路理没有表露出来。
“我叫你去衡阳察看战情,那边怎么样了?”路理问道。
山本挺了挺胸脯,回答道:“战争正处在胶着状态,敌第十军太厉害了,他们把山坡挖成九十度的峭壁,峭壁下面挖了两米多宽的壕沟,沟下边是铁刀,沟里边是水,我大日本皇军冲上去就被打下来,掉在水沟里,被铁刀扎死了。我军的尸体堆积如山,不过我军也打得十分英勇,如果敌军没有援军,我13师团一到,衡阳必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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