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人的战争

法，这攀崖的绝妙本领，真会建下不朽功勋的！

    这一天，宋盼贵和刘卫清仿佛成了水族游击队的“观察员”，真是近距离地、亲临其境地看到他们是如何与日本人斗的！

    游击队准确地判断出坂西支队长身处的中队，必然有一个人是这一路日军的指挥人，就一直追踪着坂西支队长的行踪。他停，他们也停；他走，他们也随着他走；若即若离，不远也不近；他们能在悬崖上，在密林中射杀日本人，而日本军人却一点也奈何不了他们！

    好笑的是，他们一出大溶洞，就不停地往前方跑去，那在山野中奔走和奔跑的速度，可以说宋盼贵和刘卫清真的没见过，就是善于登山的军团长吴增在这里，也不见得能赢他们！

    他们朝一座陡峭的山林跑去，当宋盼贵和刘卫清到达时，见这里早聚了不少的水族游击队员，脚下堆了一大堆的石头。

    4，常在山里打猎的蒙松，天生就有一双十分锐利和善于观察的眼睛。他一眼就能辨别出与坂西一起行进的中队有几个特别的地方：一是这路人啥时候都居中；二是这个中队有一匹纯白马外，还有一匹全身栗色而四只小腿是白色的骡马；三是这个中队的日本军旗上方，有一块十分明显的血污……这些特别的标记，也就成为了蒙松辨别这一路日军神经中枢的记号。当与坂西一起行进的中队在很远的地方，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坂西的中队进入山沟中，一个日本军官也不敢骑马了，韦启超喊了一声打，游击队员们便从山上推下石头！飞滚的石头跳跃着从林木中穿过，挟夹着呼呼的风声滚下山去，一阵的风声雷动，一阵的石雨，一阵的林木摇晃……只听山沟中传来一阵阵的鬼哭狼嚎后，不少的日本军人便一边放枪，一边登山搜索来了！

    此时的游击队，又被韦启超指挥，跑到另一个山头去了！这时，蒙天光将他的目光，定在为他的土匪武装添枪添炮的目的上。你水族游击队在左边的峡谷和山林，他就到右边的峡谷和山林……像游击队和蒙松只顾杀日本人而得不到枪的事，他是死也不会做的！

    这时蒙松在蒙老三身边，在另一个山头上，举起刚缴到手的三八枪，对着第一个冒出头的日本兵，像打奔跑的野山羊和麂子一样，开了一枪，那士兵顿时摔下山去！

    正当刘卫清也看得傻眼的时候，蒙天光在一边制止蒙松说：“够了够了！打死一个日本兵，连一条枪也得不到，你打他干啥？关键时刻，一颗子弹值一条命哩！”

    蒙松会说：“杀日本人解恨！”

    蒙天光说：“解恨？子弹打逑光了，到时候去救潘美英，潘美凤……子弹从哪里来？游击队的子弹有八路军供！国民党都不打，你亮骚个逑呀！我们的子弹……可是保命用的！”

    蒙松以为蒙天光只是当着国民党的官，数落他们不打日本人，说说而巳，上了山顶，见一个骑马的日本军官对着山林大叫大嚷，他又忍不住朝那日本军官放了一枪，那日本军官应声掉下马来，换得无数的子弹朝这里飞来！蒙天光火了，吼道：

    “你神经病是不是？先头你在溶洞里打死了两个日本人，你得了一支枪？现在又打死了两个……你连毛也没得一根！给你早说过了，得不着枪就别给老子放枪，你就是不听！”

    蒙松又说：“解恨。”

    蒙天光说：“逑！国民党都夹紧勾子跑了，你还解恨！再糟塌一颗子弹，老子就不客气了！”

    蒙松急了，跳着叫道：“一家仇，九代休！我杀日本人，为我舅、我舅妈报仇，我惹你了！你对我不客气，我早不想活了，这些狗日的国民党！这些狗日的日本人！我也和你一样，在与他们拼命呀！”

    蒙天光笑了：“蒙松呀蒙松，你呀！日本人就像老虎，你惹它毛翻了，它就来扑你和我来了！你我若被日本人杀了，石汉英、石厚会高兴得放炮仗，做梦也会笑醒起来的！”

    蒙松说：“那你……何必帮我……把日本人的尸体，挂上绝壁上去呢？”

    蒙天光说：“没有腐臭肉，哪来的红头蝇！我只是用他……招引日本人来呀！日本人不停地来，我……不就有三八枪了吗？我只要有二十支日本枪，石汉英就是带着整团人马来，老子也不怕他！”

    韦启超说：“蒙大哥，打日本人是民族大恨，人人有责！原来……你打日本人，图的只是枪呀！”

    蒙天光却讥笑他，说：“韦队长，大话谁都不要说了！石老三带国民党兵追杀你们，追得你满山跑，凭的是啥？人家有美国枪！我不见你拿独角铳与他拼？话又说回来，石有连、石厚见了日本人打了吗？早带乡丁、国民党兵逃了！让老子去挡日本人，除非老子的手痒了！我不为枪，留在这里干啥？”

    在这抗日的特殊地点和特殊的时刻，哪怕在黎明关上奋勇杀敌的宋盼贵和刘卫清，这时也羞愧难言，他们在一天的时间中亲眼看到游击队和土匪武装，使用他们特殊的战争方式，使日本军人一点也神气不起来，日军在看不到一个山里人的情况下，一个个被击毙和倒下……

    从日本先遗队进入仙乡的第一个夜晚，十二个队员，就死去了十个人！藤泽第二天被砍死悬尸绝壁，如果不是山里人留着盐田二井、玩猫猫捉耗子的游戏，十二个人的日本先遗队，就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了！

    日本人一进贵州深山，那处处遭打的惨相，真是叫人瞠目结舌，令人难以置信！这时他们想：任何国家的军队，都是为了人民的安全和财产才建立起来的，如果军队只为自己而不为人民，那这样的军队必定不是人民的军队，也就失去了捍卫国家主权和保卫人民的价值了！

    他们亲眼看见了军阀的军队弃守雄关，焚烧县城、抢夺美女，有意避开日本人……将民众置于敌人的铁蹄下任意蹂躏！这样的军队，能算是国家的军队吗？他们这样的热血的抗日军人，也能算是“国家”的军人吗？这个土匪头当面的、看似自私的言语，使他们的心中此时无比地悲凉和愤慨！

    这时候的抗日游击队，管它是扩张地盘，还是乘机壮大力量，人家死了爹，死了娘也还在组织、宣传、动员人民群众起来保卫家园、抗击侵略、保护群众安全撤退，在为了人民利益、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上，国民党军阀与抗日游击队相比起来，真是相差得太远太远了！

    《水族人的战争》，作者张宗铭、周晓云，该书在《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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