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潘美英被人带进乡公所,看见好几个背着冲锋枪的国民党士兵,和几个背着独角铳的乡丁,一个个眼也不眨一眨地盯着她看,就知道她完了!他爹、蒙松、表哥韦启超要想将她从军团长吴增的手中抢回她去,就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里,她的全身立即颤抖不止,眼前一黑,就一下栽倒下地了!
潘美英醒来时,她一人躺在床上,屋里燃着油灯,桌上放有一只蒸鸡和米饭!此时已是冬天,鸡汤表面早漂浮着一层黄油,她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就头发散乱地推开到了房门前,轻轻地向外一推,房门竟大开了!
她出了门口,左右两面是不可越逾的石墙;前面的拱形石墙下也空无一人……她蹑手蹑足地走向拱形石墙,刚跨到拱形石墙中……石墙前一只被铁链套着的恶狗,突然扑向她……她吓得急忙往后退,短裙被狗“哗”地咬去了一截!
恶狗疯狂地朝着潘美英吠叫着,潘美英痛苦地抱着头,哭坐在石板地上,叫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石厚和他的女人石秀英跑入了后院,石厚指着哭倒在地的潘美英:“对!她敢走出这道石门,你就咬她!就咬她!咬她!”
恶狗更恶地拉紧铁练,扑向潘美英……潘美英哭求着:“石厚,我已经是别人家的女人了,你……你……就放我回家去吧!”
石厚撕开纱布,现出一只秃手:“放你回家?哈哈……说着轻巧!蒙松砍了我的手,我……我……我杀了你的全家!”
潘美英惊吓地叫了一声:“你……你……杀了蒙松?”
石厚笑着说:“当然,我亲手杀了蒙松!”
潘美英又惊吓地:“你……你……杀了我的爹?”
石厚又道:“对,我杀了你的爹!”
潘美英惊吓地:“你……你还……杀……杀了我家的……我家的美凤?”
石厚凶恶地说道:“对,我杀了,我杀了你的全家!还烧了你家的木屋!蒙松砍了我一只手,谁要你……嫁给了蒙松! ”
石秀英这时上前说:“你也是,我的当家的早给你交代清楚了,是军团长吴增要你,还说给你金山、银山……你一进家,我们全都来侍候你,包你天天鸡鸭鱼肉……”
潘美英指着石厚:“你……你这个畜牲!畜……”话没说完,又一次昏倒了过去。
石秀英上前看了看:“她……她……死了?”
石厚上前用手在潘美英鼻孔边,一会说:“她……死不了!我还要拿它当摇钱树哩!妈的……糟了!”
石秀英:“啥……啥糟了?”
石厚说:“你这憨婆娘,大哥要我们把她一到手,就快带信去……你咋也……忘了呢?”
石厚与石秀英将潘美英弄上床去,灯光下的潘美英真是艳美无比,石厚有意地摸了她的头和脸,又想为她掖好被盖,石秀英在一旁拦住了他,道:
“幸好是为军团长抢的,若是为你哥抢的,你也……”
石厚骂道:“你这个蹲窝不下蛋的母(狗),若是第一天抢她……你不当成我去抢亲,不哭闹,老子也不会丢了一只手!再吃醋,老子就擂你了!”
……都半夜了,石厚这才叫醒了一个亲戚,晓得乡公所的大门不论白天黑夜,都有蒙老三的人盯着,就带他到了石拱门边,用力推开了一扇圆石,一个地沟便出现在眼前,他要亲戚揣好信,看着他爬了出去,又滚上了圆石,拍了拍恶狗,便回房睡觉去了!
2,日本人要从广西宜山一带,欲从月亮山区进入贵州的情报,又一次到了军团长吴增的手中!而这次情报的出现,又与张云轩有关!
吴增自投靠蒋介石后,尽管国共合作抗战了七年,但从委员长、戴笠、何应钦那里,他知道地下党的抗日武装早已经发展上百万了,比起当年红军在延安时还强大!国共两党都十分清楚,日本早已经失去了海上和空中力量,美国人、英国人成天上百吨的炸弹落在他们的国土上,他们的即将灭亡,稍有些军事知识的人早清楚了……当前,滇缅公路打通了,大方的美国人为了早一天战胜日本,报他们珍珠港的一箭之仇,将成军团的美式卡宾枪、冲锋枪、轻机枪、重机枪、大炮和坦克,又都送到中国军阀手中来了……日本灭亡之后,那争天下的,必然只有国民党和地下党了!
这次又递来的情报,是吴增的姨太太与参谋长张云轩的太太唐维绮,一起在基督教门口,一个女人在与她们擦身而过时,几乎是强塞在吴增姨太太手中的!
上一次是张云轩的结拜兄弟杨永春,这一次虽是递在吴增姨太太手中的,但身边有张云轩的太太呀!吴增对唐维绮与张云轩的情况是相当清楚的,不用想就能说出来!
这时的唐维绮结婚七年多了,才怀上了身孕,她与吴增的姨太太一起去教堂,是去感谢主的恩赐:在她多年虔诚的祷告下,她终于怀上了孩子!她是贵阳有名的贵妇人,也是教会最信赖最有名的基督教徒!她也是一九三二年初,几乎同一时间与张云轩一起到四川广安投靠他的。
一九三四年底,唐维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跟随吴增在四川的永宁、沪洲、珙县……一带布防堵截红军一方面军,尔后不久又随部队往西在宜宾、屏山、金沙江一线拦阻红军过江。那里还未站稳又带军队转向大渡河以东的懋功、抚边一带……张云轩这样的文弱书生随着部队西转东调,一种难言的心悸、苦闷、忧伤、空虚、彷徨……使唐维绮整天地提心吊胆、六神无主。
她不习惯整天搓麻将、下戏院、下馆子吃喝……的生活,在三四年年底时,她路过一家基督教教堂,她听到从教堂里飘扬出一阵美妙肃穆的风琴声,传来了婉转动人的合唱声……她一下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向外国牧师、向圣坛、向主耶稣走了过去……英国牧师威廉尔斯看到了一个美丽而圣洁的少女向着圣坛、向着主耶稣行来,对他的全体教徒道:
“看啊,主耶稣把一个圣洁的姑娘带进了他的圣堂!他把这个需要指引的羔羊投进了我们的怀抱!赞美上帝吧,阿们!”
于是,盛会的教堂里风琴奏响,教徒们齐声歌唱着迎接她走进了主耶稣的圣堂!
唐维绮三二年初便与吴增的姨太太们频繁接触,三七年八月吴增还为她和张云轩主持婚礼……这对他看了十几年的夫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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