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线装古书,屋子正中间摆着一个大班台般的四方桌子,桌上堆放着书、纸张、砚台、笔架、烛台等物,一幅未曾完成的水墨山水画横过整张桌子。
右边却是抬高了地板的榻榻米,临窗一个老树根雕琢成的矮桌,上面放着一套茶具。素雅的竹帘把那一方天地半遮起来,自有一股隐士的遗世独立。
非花曾经听杨重钰笑着埋怨自己的哥哥是个无趣的闷人,照他看应该是个风雅的趣人才对吧。
他把盒子摆在左边的桌子上。
“叫什么名字?”
杨凤珏坐在廊子里,一边拆包裹一边问。
“非花。”
杨凤珏抬头看了他一样,黑沉沉的眼里闪过一抹异光,“名字很适合你。”
非花诧异的看他一眼,谁听到这个名字首先都会说像女孩儿,还没听人说过“适合你”这样的话。
“花月春风,流光如梦,梦如花月,流逝如风,风过无痕,非花非梦。是一个很有禅味的名字啊,只是太凄凉了。”
那双黑沉的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一些什么东西,非花还来不及辨认,就觉得它又恢复了看不透的深邃,他只看见自己的影像倒映在那双黑亮的瞳孔里,清晰无比。
“这个给你。”一只手递过来一根金蓝两色丝线编成的精致绳子。
做什么?真当他是女孩子吗……
非花还来不及拒绝,杨凤珏就起身走到非花的身后,手撩起他披散在背后的长发,兀自绑起来。
顺滑的长发稍微发黄,柔软滑手,抓在手中凉沁沁的舒服。
杨凤珏把绳子松松的绑在发上,又顺手理了理非花的刘海,他的手指碰到非花的耳尖,那秀气的耳朵马上敏感的颤了颤。
他忍住想要伸手去揉揉摸摸的冲动,轻笑着说道:“好了,这样方便多了吧。”他说着又从地上散乱的东西里拣出一个小布袋,打开,里面是一根雕成缠绕的花枝的发簪,“本来想给你这个,不过你可能嫌麻烦。”
非花想不到他还能注意到这个,一时间只能说谢谢了。
“你不用跟我客气,来了我们家就是一家人。我叫凤珏,你直接喊我名儿就行,或者跟小钰一样叫我大哥也好。”
“嗯。”
“大哥!”
非花和杨凤珏转头,就看见杨重钰笑吟吟的走进院子,手上攥着一对儿小匕首。
“大哥你就坐着罢,东西放着等会我再捡。饿了吧,我煮了红薯汤,这就给你端来。”杨重钰把匕首收到自个屋里,笑着张罗去了。
非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一阵热风吹来,额前的刘海轻轻飞扬起来,跟他此刻的心情有些微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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