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之后掉头就走了,压根就没打算让他出去的样子。
铁宝被关的地方就在牢门的左侧一个小房间,大概是算定了他不能逃出去,连牢门也没锁着。
非花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孩子。抱着头埋首在曲起的膝盖里,无助害怕的样子让非花想起了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
非花走进去,蹲在他面前,抚了抚他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铁宝微微的瑟缩着,被碰到时有一瞬间的僵硬。
“小宝……”
铁宝缩起的肩膀动了几下,一颗脑袋从手臂间飞快抬起,那张小脸上的泪痕和衣服压下的褶子痕交错纵横,狼狈得像一只刚从陷阱中爬出来的小野猫。
“少爷少爷,呜呜……少爷……”
跟初见时一般,铁宝抱着非花大哭起来,眼泪很快把非花胸前的衣襟湿透了。
非花抱着他在稻草上坐下,沉默着任他哭了个够。
这个小孩,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惹祸,没吃过苦头就是一点记性也无。
“好了,别再哭了,脏死了。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儿。”
铁宝闻言一下子跃起来,两手揪住非花的手臂,“少爷,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偷!真的真的,我根本没有见过夫人的镯子,那个时候,是夫人身边的玉梅姐姐叫我一直呆在大少爷那里的。大少爷桌上那个玉做的小杯子,我只是想看看而已,没有想拿,大少爷也说我可以看的……少爷,我真的没有偷哇少爷……”
小孩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小嘴瘪着,一颤一颤的,眼里两泡泪水汪着,似乎只要非花表示出不相信他,那泪水就会再次泛滥一般。
不过,从铁宝的话中非花也猜出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除去小宝,对那位夫人有什么好处呢?
“好了,我相信你。不许哭了!”
铁宝点点头,脑袋搁在非花的胸前,两手紧紧抓着非花的衣襟,整个人也缩进非花的怀里,像只受惊过度的小白兔。
非花和铁宝在牢里呆着,每天有人送饭,吃的虽然差点,可好歹没有饿着,除去牢房里随时可见的老鼠和蟑螂爬虫,一切跟在小院里没什么分别。
地牢里没有晨昏,非花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日,来了一个侍卫,是那天领着非花进来的那个。
那人说上面要见他们,就把非花和铁宝带出去了。
阳光照进眼里的刺目让非花有一瞬间的眩晕,周身的寒气刹那间代之以炎热的气流,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在热风中熏人欲睡。
正是午时,太阳大得出奇。午时,还真是一个不祥的时刻呢。非花极力盯着天空中的那轮太阳,目中似契入了无数尖刺。
走到那天非花见了月家那位夫人的地方,一个跟陶妈妈有几分相似的老妇人正坐在侧边的椅子上,眼光似鹰一般锐利。
“夫人说了,暂时也找不到赃物,小少爷就暂且带着您的小厮回去吧。”
盛气凌人的说完这句话,老妇人迈着骄傲的步子走了,只留下非花和铁宝傻站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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