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做生意
“明绍渊？名字不错，走吧。”欣然转身离去。
明绍渊似乎没有放下戒备，“去哪？”
“救人啊~~你娘不需要大夫吗？”欣然挑眉，这明绍渊的性格倒很像小时候的她。
明绍渊看着欣然，觉得她还不像坏人，又听是要救娘亲，便跟着走了。
欣然不知道路。让明绍渊带着她，却没急着去医馆，先是给明绍渊买了身像样的衣服和一些吃的，被打点一番的明绍渊露出白净的小脸，十三岁的年纪，已经可看出俊美长相。再配上那浓墨般的黑眸，压根不会有人把他与乞丐这个词联系到一起。欣然也不耽误，去医馆请了大夫就让明绍渊带路。
沿着街巷左拐右拐的，才到了一处荒僻的人家，屋子是泥巴和碎石搭起来的，有一个木篱笆围成的院子，里面种了些蔬菜，还有一个鸡窝，唯一的一直母鸡守护着刚刚下的鸡蛋。或许这只鸡是最值钱的东西了。
明绍渊见到鸡蛋，欣喜的跑到鸡窝旁，那只母鸡似乎感到危险，用翅膀护住鸡蛋。
没想到明绍渊只是蹲在旁边自言自语，“我才不会那么笨呢。。。等你孵出小鸡，鸡生蛋蛋生鸡，这样，我就有钱给娘治病了。”
或许这是个很人们都知道的问题，可是在这样的穷苦人家，往往会杀鸡取卵，别说是小孩了，大人都会如此，没想到这明绍渊小小年纪如此懂事。欣然倒更是觉得自己眼光不错。
欣然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招呼大夫进门，其实房子一目了然，一共两个房间，里面那个，想来就是明绍渊的娘所在了，隐约可以听见沉重的呼吸声，两人走进去，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躺在床板，像是一具骷髅，已经没有美感可言，盖着破旧发黑的棉絮，大夫上前去瞧，欣然则开始打量起明绍渊的家来，破败的墙壁上裂出几条大缝，桌子像是经过长期的浸泡，已经开始腐烂，由此可见这里下雨天是会漏水的，桌子上只有几个普通的碗，像是减了酒楼不要的，还有一个大茶壶，里面装的是水。外面那件房有一个炊灶，一口大缸，算是厨房了，看来，明绍渊的生活很不好。
期间明绍渊进来了，看大夫在诊病，不敢打扰，忧心的看着床上苍老的妇人。
“诶…”大夫叹着气走到欣然面前。
“大夫，我娘她怎么样了……”明绍渊紧张的看着老大夫，生怕他娘有个不测。
那大夫却是摇摇头，“拖的太久了，若是早些，可能还有救…”看着明绍渊自责的低下头，继续说，“病人八成是饿出来的病，身体内五脏六腑都受损了，若要养好，须得花费大功夫，每天的药物饮食都不能马虎，可就算这样，病人好了后身体已经会很虚弱…”
大夫不再说话，他也是看得出明绍渊家的情况的，怕连自己的诊费都出不起了。
欣然在一旁把话都听了进去，看着明绍渊怔怔的盯着他娘，眼神里的复杂，是本不该在一个十三岁少年的身上体现。欣然不做声，她知道此时不去安慰不去打搅才是最好的选择。
领着出了门，付了诊金，大夫开了药才离开。
欣然再次进去时，明绍渊的娘已经醒过来了，双眼虽然凹陷，却依旧明亮，像极了明绍渊。注意到欣然，才问，“绍渊…这位是？”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娘，她叫欣然，就是她帮您请了大夫，是我的恩人。”欣然听了前一句还在心里暗骂这明绍渊没礼貌，竞敢直呼她的名字，可听到恩人二字，心里却如暖流而过，其实明绍渊还是蛮懂得感恩的。
欣然听完明绍渊介绍，自己赶紧走到床边，“明夫人。”
“欣小姐，谢…咳…谢谢你。”明氏咳嗽的时候，胸脯膨胀收缩得像个气囊，让欣然觉得恐怖之至。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明夫人你先好好休息。”
明氏没再说什么吗，或许身体太过虚虚弱，再度陷入昏睡
“你来一下。”欣然看着命不久矣的明氏， 沉重的对明绍渊说。
两人走到院子里，母鸡还在警惕的保护小鸡。
“谢谢。”明绍渊站在欣然身后，对欣然说，那成熟的模样，任谁也不相信他还不过十四岁。
欣然看着明绍渊，不知道对他来说，太早的了解这世间的黑暗是不是一件好事，“你读过书吗？”欣然刚问出口就后悔了，他连给她娘治病的钱都没有，哪来钱读书？
“读过。”出乎意料的回答，“我很小的时候，爹爹在世时，就开始念书，请的都是最好的夫子，而父子和爹爹都会夸奖我。”明绍渊回忆起往事的美好，脸上表露出笑容。
“那…会做生意吗？”欣然没想到自己会直接问出口，毕竟对方还只是个孩子，或许是因为明绍渊给了她可信任感。
明绍渊怔住了，显然，他也没想到欣然会问他这个问题， 可半晌后， 眼神变得炽热，“我爹就是商人，一个伟大的商人，从小我就从爹爹那学会各种经商的知识，若不是家里的船在曲水遇难，爹爹就不会，我也一定能成为像爹爹那样的人。”
欣然虽然对那句“伟大的商人”不敢苟同，可还是由心底里开始喜欢明绍渊，尤其是那眼睛里的坚定与炙热，燃烧的理想。
“好。我要在曲州开一家店铺，交给你管，唯一的要求就是赚钱，店铺的位置，大小，以及卖什么，这些都由你来决定，我只管出钱，不过要求一年内回本，可做得到？”欣然豪气的说着，她想帮明绍渊完成理想，就当是完成自己儿时的梦想。
“你…你…你为什么？我…”或许是这番话的冲击太大，明绍渊一脸不知所措，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会有人肯出钱给一小孩做生意。
欣然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在别人看来就是疯了，可是她的就是这样，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
“我没有在开玩笑，你答不答应？”欣然换上更严肃的表情。
明绍渊也变得严肃，郑重的点点头，深深的对欣然鞠了一躬，“掌柜的。”
欣然听这一声称呼，倒是乐了，“不用不用，听着怪别扭的。叫我姐姐就行。”
明绍渊似乎很为难，他不想被当做小孩来对待，他要和她站在平等的位置上，所以只叫了声“姑娘。”
欣然听了也不再计较，不过是个称呼，总比掌柜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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