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和扬朝本就是盟国,在承嘉祖父德景帝在位之时便有了这样的联系,当时德景帝还送去了一个公主嫁予扬朝孝临王,后来她的父亲登位,扬朝也改朝换代,又出嫁了一位公主予新帝为妃,后来病死,而承嘉是第三位与扬朝和亲的公主。
可以说,大安和扬朝十几年来都非常和睦,打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这几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承嘉脑海之中不可抑制地浮出了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不是他们在胡说,也不是自己听差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她回到了大安和扬朝还未成为盟国的时候。
可是,怎么可能呢?
闻奉渊一抬眼,看到的就是承嘉恍惚失神的样子,他微微皱眉,轻声问,“怎么了?你没事吧?”
承嘉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声音微弱得如同大病之人,“闻公子,大安现在是哪一年?”
有些不解她为何问这种问题,闻奉渊还是如实道,“元武三十二年。”
他一说完,就看见承嘉的脸色更加苍白,单薄的身体仿佛摇摇欲坠,似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承嘉没有注意到闻奉渊略显担忧的表情,她现在只觉得,上天好像跟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让人无法置信的玩笑。
元武,那是德景帝所用的年号,而元武三十二年,距离昭和十六年,已经过了十八年。
她竟然,回到了十八年前。
承嘉狠狠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激烈躁动的思绪。
怎么会这样呢?虽然濒死之际她有想过若是不死她必会报复,有想过如果不是那个人的漠视,娘亲和她也许就不会是那种结局,更想过,若是娘亲没有认识那个人就好了,即使不会有她存在也没关系。
但是她从没想过她会被送回十八年前,到底是什么,能有这样的能力,目的又是什么?
目光一冷,承嘉握紧双拳,心里乱成一团,连头都开始痛起来了。
回到她还没出生的十八年前,她该……
等等,十八年前?
承嘉突然想到什么,整个人又变得欣喜振奋起来,对了,这不就是她的机会吗?
十八年前,娘亲还没认识那个人,那段悲剧的孽缘还没开始,那个人只是个皇子,并未登上皇位,他们之间现在没有欺骗,没有换身份,没有大婚,没有事实被揭穿,没有伤害冷落,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还有机会。
对,她了解一切,她可以阻止,她可以将所有的苗头都掐断,她可以……拯救娘亲。
想到这,承嘉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闻奉渊看着她,隐隐有些明白她好像是因为一些事情才如此反常,不过他一向对别人的事情都不怎么好奇,倒也不问。
承嘉冷静下来后,立刻目光炯炯地望向闻奉渊,他表情不变,搭在桌沿的修长手指动了动。
“闻公子,我想要快点赶到骊京。”软软的声音还算平稳,却带着不为人知的急切。
闻奉渊依然温和地看着她,并不问什么,只轻轻地答了一字,“好。”
骊京是大安的国都,由着各种华美精致的建筑组构成繁荣的街市,青色的瓦檐高低不平,却形成一道道流畅的线条,连绵起伏间圈出了所有的权势与富贵。
当然,还有掩藏在这片美好景象下的波涛暗涌。
曾经就有人说过,这里,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天堂,也是许多人无法逃脱的地狱。
终于回到骊京了,承嘉的心里反而没有了之前的急躁和激动,她开始思考,自己应该要怎么做。
想的周全是一回事,然而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的目的是改变娘亲的命运没错,可是,娘亲是左相千金,就光是接近她这一项便很难了,之前她可以先去左相府安顿下来,那是因为她有娘亲留下的信物,只要把一切说清楚,十分疼爱娘亲的外祖父必定会帮助她。
而现在,十八年前,难道她要跑到左相府说她是左相千金的女儿?
不用想也知道,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所有人都会把她当做疯子,因为这时娘亲才十六岁呢!
第一步都解决不了,更遑论下面的计划,但是,想来想去都没想好可行的方法,承嘉深深地忧郁了。
虽然没有唉声叹气,但是她托着腮无精打采的样子终于还是影响到了闻奉渊,他从书上移开目光看向承嘉,温声询问,“你好像从早上开始就不太开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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