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回家发现诺敏变了,脸上不再挂着甜甜的微笑,明澈的眸子里似乎藏着无尽痛苦,背对他偷偷掉眼泪,迎面相撞时显得很慌乱,笑容是挤出来的,分明在掩饰什么,诺敏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有事从不相瞒,现在明明很痛苦,却强作欢颜,诺敏怎么了。
春节后,两个人到处看房子,在诺言的帮助下,倾尽多年积蓄买了套二手房,地点佳价格合理,以墨把新房打扫一番,买上简单家具,尘埃落定,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不知为什么,两人没有那种如愿以偿的兴奋。诺敏情绪低落,郁郁寡欢,躺在以墨身边,浑身不自在,受诺敏的情绪感染,以墨敏感意识到发生了事,他什么也不问,也根本不想问。
“我们离婚吧!”这一天,当家中只剩下两个人,以墨搬出两张藤椅,夫妻俩坐在院子中晒太阳时,诺敏用近乎乞求的语调,泪流满面地说,以墨并无太多吃惊,他等待了好多天,就在等着诺敏开口,曾经在两人吵架时,乱换着开口提到的离婚两个字,此时在诺敏口中郑重其事提出来,诺敏就是为这个哭泣?怕我阻难她的幸福吗?还是为要离婚而留下难过的泪?以墨用超乎寻常的冷静看着诺敏,甚至细心看到茶几下面有份扬子晚报,上面颁布了新婚姻法,有保护妇女儿童权益的若干条细则。“她终于开口了,可怕的一天真的来了,原来她早有准备。”以墨努力克制着不良情绪,听诺敏诉说对另一个男人的全部渴慕。“他叫王晨,家住常州,比我小一岁,是一名技术员,在今年非典的时候,我们通过手机聊天,他爱上了我,我对他说,我是有家庭的,我很爱我老公,但他无法克制这段感情,要我嫁给他……”“你爱上他了?”“我……我很迷茫,我根本舍不得离开你,但他爱上了我,我不能看他那样痛苦。你相信,人跟人之间真的有缘份吗?我梦见他开着一辆新车,后来一问他,他说他刚买了别克3000。”诺敏用梦呓般的话语,仿佛在向以墨讨问主意,更像一个梦游者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以墨问道“他开的别克车,这种车是油耗子,一年就光养车费用,起码达到一万,开得起这种车型的,年薪要达到五、六万向上。”“他月薪八千。”“依照苏南目前经济水平,常州好像没这么高的薪水。王晨说不定是个骗子,你这种女人说话做事不用大脑,最容易上当受骗,你是不是跟他上过床了。”“没有,我连他一面都没见过。”“我不相信,没上过床,你会那样爱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们都谈婚论嫁了,别忘记我现在还是你老公,你跟我说这些话,就一点不在乎我的感受吗,换上别的男人,准会揍你一顿,把你打清醒过来。”无奈诺敏中了魔,鬼迷心窍,一心要拿青春和激情赌明天,飞蛾扑火飞向飘渺虚无的幸福。
诺敏眼睛里噙着点点清泪,在眼眶中转了又转,盈盈欲滴,脸上泛着隐隐的光辉,那是处于恋爱中的人特有的神采,她的脸上和眼里分明写着我爱上了别人这几个字,“别再说了。”诺敏口里吐出的每个字,有力抨击着以墨强健的心脏。他心里像一锅烧开的粥,不想再听她说下去,怒斥了一声,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慢步走上家门前的土堤。
春天快要到了,冬天就快过去,柳枝在寒风中摇摆,从苞体里挤出嫩芽,想要绽吐新绿拥抱春天。雪白的芦苇,顶着稀稀拉拉的花冠在风中挣扎,灌溉渠里结着一层薄冰,以墨往远处的田野走去,在土堤上久久徘徊,内心千回百转。就在房子买到手,就在我想跟她重新开始的时候,她却提出离婚,这到底为什么?我在北京拼命打工挣钱,她却移情别恋,难道说,这个王晨在她心目中,比同床共枕多年的老公重要?还是……她跟王晨上了床?世上有这种傻女子吗,没见过对方一面,在网上恋得死去活来,不顾一切要嫁给他。如果说他们没这层肉体关系,为何诺敏在床上抵触我,为他守身如玉。不……我不信,不信她是清白的,是她感情出了轨,爱上王晨,还想跟那家伙双宿双飞。我在外辛辛苦苦拼命挣钱,她在家却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难道我们十多年的感情抵不上一个王晨?也罢,诺敏一直耽于幻想,不识天高地厚,让她吃点苦头也好,吃一堑才能长一智,只有让她上回当受次骗,才能断掉她的痴心妄想,安下心来好好过日子。念到此,以墨只想陷落下去,毁灭自己,毁灭这个让他心痛欲绝的世界。她到底还爱不爱我,我要不要成全她。我哪点不好,是我长得不帅吗?是我不会挣钱吗?是我不会煮饭吗?还是我有半点恶习?诺敏……诺敏,你这个注定要让我牵挂一辈子,痛恨一辈子的女人,是你改变了我,也是你毁了我。
以墨内心反复权衡,矛盾着纠结着。随身携带的手机里,存放着谢墨萍发来的短信,“你这个没良心的,回家后就不理我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回乡前,以墨向谢荣萍辞行,在谢家,两人热烈拥抱接吻,谢墨萍极尽缠绵柔媚,把席梦思床当作女人的战场,用水样的柔情,火般的激情,燃烧着承以墨,给予这个常年在外,难免有性饥渴的男人以一个女人所能给予的全部,把以墨照顾得身心舒畅,事毕,来不及整理凌乱的床单,帮他整整衣领围上围巾,像小女孩一样撒娇道,“早点回北京,人家会想你的,你记得一定要想我哦!”又是一连串深情甜蜜的吻,然后给以墨一个拥抱,好半天,以墨才轻轻推开她,离开谢家。
唉,以墨蹲在田埂上,抱住头,望着脚下微波荡漾的湖水,大脑一片混乱,头皮嗡嗡作响。诺敏,是你先负我的,我并没有负你,我本以为是我出了轨,对不起你,原来是你诺敏红杏出墙,搞婚外恋,还提到了离婚。既然如此,咱们就分了落个干净,谢墨萍在北京还等着我,你也不能怪我,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天意。拿定主意,双腿蹲得发麻,他站起身,两道眉毛拧成疙瘩,从腹腔里呼出一口气,思虑再三,回到诺敏身边,沉吟良久,语气坚定地说,“好,既然你爱王晨,我成全你。你要分手可以,先写份离婚协议书,写明你自愿放弃房产和家用电器,我不勉强你。”他料想王晨是个骗子,必先把财产归于自己名下,这样才不至于人财两空,略加思索沉吟道:“我知道,你当初是因为我父亲死了,同情我,才跟我在一起,我们的结合是个错误,你嫁给我会不开心,我娶了你也不幸福,我们两个根本不适合在一起。离婚对你来说或许是件好事,我希望你过得比我幸福。”这是以墨对几年婚姻生活的总结。诺敏说:“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跟承诺在一起,我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