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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还要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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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情海挣扎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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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怎样离开诺家的,他黯然离场,如丧家之犬,狼狈走出村庄,在田野沟渠间一路狂奔,嗷嗷大叫,像一只受伤的狼,跌跌撞撞回到家。以墨的妈妈素英见儿子欢欢喜喜而去,人不人鬼不鬼地回来,垂头丧气,没精打采,那件新买的灰色西装,滚了一身泥,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料得他在诺家受了不少气,跟着他进了房间,掩上门连声问他,“你去怎么说的?他们有没有为难你?”连问几遍,以墨都不开口,像哪个人欠了他的黄豆种,被素英问急了,这才红着眼吼道,“不关你的事,你不要管我,我睡觉了。”脱去西装,把自己重重惯在床上,双眼被狂躁的怒火烧得血红,任凭素英怎样唠叨,也不搭腔。

    梅雨季节紧接着来临,老天跟漏了似的,每天都下一场雨。乘大人们没多提防,诺敏找机会偷偷溜出家门,与承以墨在家附近的小树林中见了面。两人都没打伞,同样一脸的雨水,不顾一切搂抱在一起,在风雨里哭泣,期待这片痴心能感动上苍。初夏的雨浇得他们浑身透湿,以墨摸着诺敏清秀的脸庞,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吧嗒吧嗒往下落,迷糊了诺敏的双眼,也迷糊了以墨的双眼。两个人被清凉的雨水一刺激,都浑身发冷打颤,紧紧搂抱着,以体温相互取暖,以墨脱下湿漉漉的白西装,搭在诺敏的肩上,为她遮风避雨。“以墨,你受委屈了,恨我吗?”诺敏取出针线为他缝补西装,细细密密的针脚里倾满了爱意。“不,不恨你,我真的不恨任何人,你家人都是为你好。我走后,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没有”诺敏捏着针,使劲地摇头,眼里有雨有泪,“你真的不恨我?”“我怎么会恨你呢?你不顾家人的反对,来看望我,说实话,我很感动。敏,你对我真好,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心里有再大的苦,也不觉得苦了,你是怎么出来的,他们知道不?”“腿长在我身上,他们拦不住我。那天你走后,我一直很担心,觉也睡不好。”“你肯定不比我好多少,你们家人,没有责怪你吧?”“他们说什么,我都不听,我只听你的,我只想天天跟你在一起。”“恩,我也是天天想着你。”诺敏低下头咬断线头,以墨抚摸她略微发黄的发梢,动情地说,“跟你在一起,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又要分手了。你快回家吧,被他们发现,又要惩罚你。”“恩,我走了,你别望坏处想,多保重。”“你也保重!”踩着脚下的泥泞和枯枝落叶,走出小树林,雨越下越大,一阵凉风刮来,身上都有点寒冷,被雨淋湿的这份情,好沉好重。“我们往回走吧,家去之后如果大人说你,你就由他们说几句,记住不要吭声,不要回嘴,也别说跟我见了面。”

    承以墨恪守父亲的临终关照,每天天刚亮起床,先活动一下手脚,在屋外奔跑一圈,回家打扫庭院,下河提水,尽心尽意照顾母亲,有好吃的先让母亲尝一口,跟诺敏约会,经常忆苦思甜,说起母亲素英过去生活如何艰苦困难,今后一定要孝顺母亲。诺敏去承家,两个人在房间里看电视,承以墨把音量调得很低,尽量不打扰母亲睡觉。

    以书本打算在老家结婚,后来经人蛊惑,想在镇上购商品房。购房款对一贫如洗的家庭来说,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承老师生前购好木料砖瓦,打算在老家原地翻建,砌个小楼房,两个儿子住在一起,比上街买房子划算。如今以书要到镇上购房,家中所有积蓄加起来也不够,还需向别人借款一万多。以墨劝以书量力而行,“家中前后六间房子,你要上街买什么房子,家里哪有这么多钱啊?”以书说,“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把你屌事管管好。”弟兄俩对此事意见不一,请来公亲叔长共商此事。以墨第一个表示反对,他坚持自己的理由:“小敏家里人不同意我们来往,哥要上街买房子结婚,购置他的安乐窝,把家中钱全部抽走,爸的赔偿款跟抚恤金,杂七杂八并起来三万多,按理说,这钱除去给妈妈养老,也有我的一份,但哥提都不提,现在要动用这笔钱,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无奈人微言轻,以墨话刚一出口,就遭到全家人炮轰,承以书首先青筋毕露,直翻着细长的单眼皮说:“你还小,这么着急谈恋爱干嘛?家中前到后就六间,弟兄两个,总要有个出去住。再说了,做兄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要结婚,有困难而不帮。爸爸这笔钱,拿出来买房子都不够,还要跟舅舅姨娘借钱呢!你有钱的话,也先借两个给我用用。”“初中一毕业,我就学手艺编藤椅,一年捣个两千块钱,放在妈妈手上。这是我的辛苦钱,不能给你。”“跟外人还借钱呢,何况是自家兄弟,你钱存在银行里也是存,不如先借出来给我用,照算利息,你别烦,这笔钱在我这块少不掉,做哥哥的连本带利还,不会亏你的……”一番严正其词,把以墨顶得无话可说。素英本就明里暗里护着以书,不太喜欢以墨,当众辱骂小儿子:“你这个小背炮的,叫你不要跟诺家那个姑娘谈恋爱,你犟,非要谈,谈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她虽说是城市户口,吃皇粮的,我还看不上呢,生得肌瘦单薄,不能种田不能挖沟的,娶家来有什么用?你一天到晚鬼迷心窍,被她迷住,搞得你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天晚上家来,落得一身泥……你这个小炮仔子,不听人话,单要犟,自讨苦吃……”

    舅舅端坐在大桌旁边,先是一语不发,继而斟词酌句开了口:“以墨啊,我看你哥说得对,你现在还小嘛,你的事情不着急,现在首先要帮助你哥度过难关,等你哥哥嫂子成了家,一起出力忙钱,再来帮助你起房造屋,啊……这个再娶亲生子,至于哥哥另外还要跟你借钱,据你妈说,这两年你省吃俭用,攒了4000块钱不到,放在你妈那里,现在哥哥要跟你借着先用,你放心,你哥肯定会还给你的,假如他不还,有我这个舅舅给你作主,你尽管放一百个心……说到底,是家头弟兄,弟兄不帮忙,外头还有哪个人肯帮忙?”

    如此一说,屋里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眼前情景,与诺家的群而攻之何等相似。承以墨一时心乱如麻,悲从心起,猛地起身走出门外,一头扎进黑茫茫的夜,一路踉踉跄跄,来到荒野的堤岗上,一头扑在父亲坟前放声大哭,身边树木沙沙,脚下河水淙淙,头上猫头鹰在怪叫,承以墨忘记了害怕,只哭得肝胆俱裂,把心中无法言说的痛楚一并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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