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以后,婳眉微微点头:“我和你去。”
......
樱邪挥手收起婳眉的记忆,在手心里凝结成一团不断变换的烟雾。
“还真是让人感动啊,你说是吧?凤皇。”樱邪看着手里的记忆,头也不回的问。
凤皇轻轻点头,低声回应道:“殿下说的是。”
“既然如此深情,又怎么忍心让你们分隔一方呢?”樱邪微笑起来。
“外面怎么有些乱?”听见远处传来的动静,樱邪将手里的东西丢给凤皇,向窗外张望着。
凤皇低眉顺目的回答:“回殿下,最近又是那个时候了。”
那个,囚禁着雪岚城所有人的原因,却难为外人道。
千万年,也许会延续到世界的尽头。
“唔,是这样啊?”樱邪看也不看地上的人,“那我也想去看看。”
凤皇抬眼:“殿下,千鸾殿下会担心您的。”
樱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也会担心哥哥啊。你不许告诉哥哥,否则,我会很不高兴的。叫人把她带下去还给哥哥,还有,你手里的那个东西也一并还过去。”
凤皇低下头,安静依旧。
巨大的黑色浪花狠狠地拍向岸边的峭壁,被撞得粉身碎骨。
辽远的天空只余下一轮明月,安静孤独而又高高在上的俯视苍生。
幻影鸟劈波斩棘穿梭在海天之间,最后消失在黑色的海与黑色的天空相交的地方。
雪岚花纷纷洒洒在半空,空气里,不安紧张的气氛渐渐弥漫。
雪岚城的守卫全都严阵以待,所有的冰蓝色眼眸都注视着被大雾遮盖的海面。
因此,没有人注意到在更高的圣城之巅,樱邪坐在雪岚花树上,轻轻晃着双腿,美如花之精灵。
冰蓝的发,紫色的眸。预言毁灭的轮回之瞳,从来没有同伴。妖异的微笑,魅惑众生的倾世容颜。
樱邪站在峭壁前,神色冰冷。
一只幻影鸟猛地俯冲下来,像离弦的箭一般射向站在高处的樱邪。
樱邪一动不动地直视着远处,那只鸟悄无声息的收起翅膀,停在樱邪肩上。
“真是准时啊!”千鸾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亮,微微一笑。
一只黑色的桅杆从大雾里慢慢地出现,紧接着,是一艘高有几十米的巨大战船,桅杆上挂着一面黑色的战旗,红色的血岚花托举着一对暗金色的羽翼,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只战船孤零零的破浪前行,直到逼近雪岚城一里之外才停下。
“殿下,一切都准备好了。青羽族的使者也已经安置好了。”天玄站在天枢身后,恭敬的报告。
千鸾的目光不经意的移向远处的高高的峭壁上,似乎已经看见了那倚在花树间的绝色少年,又将视线定格在那黑色的船上,深邃的冰蓝眼眸里俱是久居上位的高贵优雅的温和清冷,即使面对的是千万年来雪岚城最具有威胁的对手。
圣月和天枢站得稍微靠后一些,也是一脸的冰冷,丝毫没有大战当前的紧张气息。
只是,虽然他们表现的很镇静,似乎布守在城墙上的战士们也是临危不乱,却全都是一副高度警戒的样子。
只因为,对方是这世界上不会超过四个的九阶圣者。
另外三位,是他们的王位继承人千鸾和圣殿主人圣月以及神殿殿主天枢。
每十年一次的攻城之战,规律的像是日落月升。唯一有变化的是每十年,对方的战士都越来越少了。
似乎,这场持续了近万年的战争,快要迎来它结束的那一刻。
在海的另一边,还有一片大陆,被称为流放大陆。
那里的居民都是信奉背叛了诸神的罪孽之神伊斯兰洛,所以被流放到了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而他们信仰的神则是被封印在某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
因为伊斯兰洛黑色的眼眸头发,所以信仰他的弃民也是黑色的眸发,代表了无法得到救赎的永罪。
流放大陆,是一片寸草难生的不毛之地。除了漫天的黄沙和贫瘠的土地,还有无数凶恶的野兽。自然养不活很多的人口。所以,弃族的战士越来越少。原本每年一次的攻城之战已经逐步又拖延,直到现在的十年一战。
黑色的船头,静静地站的一名俊美的让所有人屏息的年轻男子。
不同于千鸾的高高在上的俊美优雅,圣月的与生俱来的清冷高贵和樱邪倾世绝伦的勾魂妖魅,这名男子就像是暗夜,虽不是华丽的让人仰望,却绝对具有很强的存在感,那是让人恐惧到灵魂都战栗的黑色的冰冷杀意。
孤零零的男子,孤零零的战船。仿佛他生下来就一直都是一个人。
男子穿着黑色法师袍,手里的那画漆斑驳的古旧法杖微微探出衣袖。
男子黝黑的眼眸深邃得望不见底,黑曜石般的瞳仁像是会吸收光芒一般,所有的光都湮灭在他冰冷的眼眸里。
仿佛是最深的夜色沉淀在他的双眼,里面装着太多无人能懂的复杂,复杂的让所有人都无法移开视线。
眉心一朵鲜艳的血色岚花怒放着,妖冶无比的绽放在男子的额头。
“您这次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天玄见千鸾几人没有说话,忍不住问。
虽然是敌方,但他还是用上了敬语,一是出于雪岚城良好的修养,二则是对方的强大,人们对于强者都会有本能的敬畏。
“你想看看我的战士们?”九逸冷冷清清的声音穿透遥远的距离。
“啪”天玄手里的银箭在离弦的刹那就已经奔到九逸的面前。
九逸连眼都没有眨,银箭却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一般凝滞在空中,再不能移动分毫。
九逸略略一偏头,银箭立刻掉到甲板上,清脆的撞击声清晰可闻:“我的战士们,雪岚城的大人们想要看看你们。”
话音未落,雪岚城上已经有不少人发出惊叫:“诸神在上,天哪。”“怎么会,这些人......”
浓雾消散,在那艘孤独的战舰后面,还有上万艘大小不一的船,甚至还有系在大船上的小舟。粗略一看约有七八十万人。
那些战士都是七八百岁的以上的老人或者是未满二百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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