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
“好了,前途漫漫,我就不送了。”桃山之下,一条直通南北的驿路上响起懒散倦怠的声音,玄衣青年倚着树,眯着眼,打着哈欠朝着前面青衣青年道。
青衣青年停在路旁,回首看着一脸懒散的青年,沉吟片刻,直视那张清俊却又有些厌厌的面容:“为什么帮我?”回想起与他们相识经过,似乎是偶然,但此刻回想起来却是有着一系列精细的策划;而那原本令他恼怒的一次次戏弄与羞辱,更是促成他修为突飞猛进的缘由。
仓颉睁开双目,直起身来,一张慵懒懈怠的面容顿时变得清俊而沉静,甚至有些冰冷与漠然,看着任遥:“因为你比所有的人更像活着。”
“活着?”出乎意外,可任遥并未太多吃惊,垂首咀嚼片刻,抬起头来,朝着仓颉笑道,“那么后会有期了。”
仓颉哼了一声,重新倚着树干,手里提着不知由何处摸出来的酒坛,不管不顾地朝着口中倾倒,“汩汩”,酒浆熏熏,洒满前襟,似有声音低咽:“有了活着的理由吗,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云遥?”
桃山之巅,紫衣如云,随风飘舞,女子立于山顶,俯视,眸光光华深浅不一折射出瑰丽与神秘,其中更似乎有着一个孤寂的身影:“遭天弃,为世遗,真的如此吗?”忆起老人有些冰冷但却睿智的评价:“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有利于你的公平,所以不要奢望所谓的公平,因为当你要求公平之时它便已远离;更不要怨恨,因为公平的远离是由于你的选择;不要说你们有选择,这只是你错过与放弃之后的借口。”唇角微微扬起,女孩清丽眸子闪过一丝慧黠,“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选择吧,小师祖。”
“回到北海后,三年之内不得突破化虚。”淡漠清冷的声音隔着柴门响起,萧漠垂首立于门外,淡漠的面容上却是满是尊重,恭声问道:“那不知何时可做突破的时候。”宫南雪停了片刻,冷淡声音传出:“你若不想突破,便也不做突破。当你觉得没有必要再做突破的时候,再来桃山。”似乎矛盾的言论,萧漠却恭声应是,又是朝着门内一礼,转身离去。
“喂,真要进去啊!”看着眼前泛着幽碧色的光华的洞口,宫九重皱起眉头。姜堰扫了阴气森森山洞一眼,阴风如潮,阵阵袭来,也觉得浑身发冷,不觉干笑道:“都到了什么时候,你难不曾还想打退堂鼓。”“没办法,谁让这九幽洞凶名在外,嘿,那可真是赫赫有名。真是怀疑当年仓颉云遥是怎么出来的,我看肯定不是自愿进去的。”哼了一声,斜了姜堰一眼,“谁先进?”
姜堰斜了他一眼,嘿嘿一笑:“一块。”
望海阁,一间华美精致的雅阁内,一个红衣男子对着窗户躺在一张躺椅上,面上一片狼藉看不出容颜,唯有一双清明的眸子露在外面,空洞而又冷漠,右手提着酒坛朝口中灌去,但大多洒在脸上溅在衣上,可他却毫不在意,一次次机械的提起而又放下,不知疲倦。
北海浩瀚,万丈高空下,一个金色身影当空而立,长发衣衫宛如灌铅,烈风吹之不动,面如刀削斧琢却漠然无情,挥拳,长空震动,怒啸如万雷滚荡,凭空荡起如海啸般的波澜,但又转瞬消失,而那金色身影却颤动着朝后飞退,当稳下身子,又是挥拳而出。
冰宫逼厌,清寒冷寂,一块散发着清寒光芒的玄冰中,一袭雪衣女子紧闭双目躺于其中,双手叠在胸前,淡淡的光华隐隐流动,状如莲,将女子包裹,由内而外,依次为为金,玄,紫,红,青,蓝,橙,黄,白九色,一朵莲花绽于眉心,散发出莫名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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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玺4年,二月,秦军伐我,连胜,下城一十六;怀玉乱命,风池斩之,败秦新桥,又败之于岳阳,六百骑逐秦军八百里,复城一十,王拜风池为将,封凤翔将军,护国公。——《楚志》
一夕风云变,林恭骤然被刺杀,秦楚两国战事却是一变再变:先是原本军纪森严的秦军内讧,原先被林恭强行压制闲置的秦军宿将纷纷反弹,孙科四将虽然勉强将秦军带回江边,但终究在诸将的强势反弹下,无法率军渡江北还,而碍于林恭遗命,四人亦不敢主动出战,只得坚守不出,对于军内压力,只得置若不问;至于林恭对于暗部和他本身安排,四将原本便不打算实施。孙科四将一面与楚军对垒,一面遣使者想秦王禀报;六日后,秦王一面任命大将王廉为帅,继续征讨楚国,一面又令护送林恭尸身回国。王廉为帅后,即刻便遣孙科四人率部五千余众护送林恭尸身回过,而后大军开拔。
楚军大帅怀玉与西路军云舒皆以秦军势大,不可硬敌,率部连连后退,令前来支援的各路守备暴露秦军之下,先后被破,半月之中失城一十六座,轰动朝野,楚王大怒,连遣使者责问,楚军各将相互推诿,一时之间楚军军心涣散,军纪靡败,逃军不止。而风池因不满怀玉云舒指挥,率部脱离大军,四处袭击秦军,数次击败秦军先锋,侧翼。楚王见状,喝令怀玉迎战,三战皆败,损兵七万余。 正值怀玉焦虑大怒之刻,云舒献计,以流民为盾,扰乱秦军,而本部乘势掩杀。怀玉依计行事,秦军不曾防备之下登时吃了大亏,被楚民扰乱阵营,王廉见势,下令秦军后退,直退出三十里外。是役,秦军损兵一万,可楚民死伤五万又余!风池闻讯,率部返回,怒骂怀玉云舒,两人大怒,下令便要将风池斩杀,虽被众将劝住,但也解除风池军权,改令杖责八十,押解回京。三日后,在与秦军战场上怀玉故技重施,但不想风池现身,闯入楚军阵前,指着怀玉,厉声喝道:“为将者,生死不足论,当以报国护民!尔等如此,与秦狗有何两样,即便得胜,他日怎有颜面见江东父老!”声如雷霆,一时两军皆惊。风池说罢,策马飞奔,阵斩怀玉,而后转身朝着楚军众士卒大喝,“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求有功,但求无愧于心!今日一战,死则死耳,岂可以乡亲父老为质!今日即便当死,也当以我血祭凤旗,扬我大楚风骨,再有如怀玉者,杀无论!” 而后,朝着楚国百姓喝道:“诸位乡亲速速离去,此出自有我风池!”一骑当先,竟是单枪匹马的朝着秦军大营冲去!
风池所部轰然而动,不顾军令,率先托出。三千铁骑卷起滚滚黑云随着风池冲向秦军!秦军虽是势盛兵强,但为风池气势所夺,险些被冲破中军,而楚军之中,原属于中路军的士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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