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一直以为会看见松晓宁或者云和,不料一直到现在都未看见他们,身上天魔教的令牌也没弄丢,然而连一个跟踪过来的都没见到。
跟在程义安的身后,也许是这会儿还太早的缘故,一路走来就见到了一个人,直到走到那个和周围屋子看似没什么区别的第三个茅草屋前,还没敲门,那扇看似摇摇欲坠的木门“吱呀”一声就自己开了。
“——难得有客人来访,义安,你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伴随着拄着拐杖敲击地面的节奏和略显苍老沙哑的声音同时响起。
“五爷,您可冤枉我了,哎,我今儿个的衣服还没人洗呢,喜珠还在坐月子,可不能让她沾冷水。不说了不说了,这位是宁青,不知怎么的就在了溪边,您既然在这儿了,我就放心回去了。”程义安又和我招呼了下,转身就这么走了。
我一抬头,就看到面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耄耋老人朝我祥和的缓缓笑道:“来者是客,小道友可愿进门一述?”
他身上竟有些灵气漫布?我被他话中的“小道友”所吸引,却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同,哪怕这点灵气连练气初期都算不上,却也足矣让他比周围长寿不少。
“自然。”
既然用了修仙界的招呼,自然就按照修仙界的规矩,我也并未行礼,只随着他矮身进了屋。
“这里已近二十年未有道友到访了,不知宁道友——是为何而来?”一进屋,也没怎么绕弯子,就听见有些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时间我又有些发怔,半响,才收回了念头,抬头淡淡道:“我若是想说,我欲留在这里又是如何?”
白五爷也不说话,只笑着看了我一会儿,目光像是对待子孙辈般的柔和。
“你可知为何此地虽毗邻多处,却为何不仅连惊鸿阁、紫霞派、天魔教不愿管理,就连南祥国、玄辉国和金蜀国这些凡俗地界都无一愿意接收?”
停顿了片刻,见我无应答的意思,老人沉吟片刻,这才又慢慢道:“道友或许不知,此地天生灵气稀薄,不仅如此,修仙者来了这里都会逐渐丧失已有修为,我原本也有筑基初期的修为,来这里不过百年就已经成了现在的模样。此处毗邻的国家多有修仙门派庇护,长期熏陶之下,已是呈现人人期求大道的迹象,我这等下下乘之地,自然入不了他们的眼。”声音一转,已是仿若叹息。
“也不知宁道友,现在可还愿留下来?”
我沉默了半响,仍旧未答话,眼前却忽的又出现了曾经的一幕幕。那一场绚丽的桃花瓣雨,一个倩丽的身影,或是一个孤傲卓绝的背影,还是一个曾亲手执起我手的那个亲密万分的人?
可如今我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我如今,还如何能回去?又能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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