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吧?”
时一然冷冷的盯着他,还是一副“请问您哪位”的样子。
孟修斯笑了,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算了吧!”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时一然没表情的转身,下楼。
孟修斯望着他的背影,乱抓自己的头发。他很鄙视的问自己:“你怎么会跟这种人上床的!?!”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北城大学就那么大,再说还在同一个院系,之前不认识时还好,一旦有了某种交集之后,孟修斯就发现,他总能碰到时一然。
在教室里,在走廊上,在办公室,在食堂,在图书馆,甚至在洗手间都碰到过好几次。每次他的目光都是不由自主的就被牵引着向他望过去,好几次他都差点举起手来跟对方打个招呼来个点头微笑什么的,可是时一然看到他,总是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漠然表情。搞到后来,孟修斯都开始怀疑,那一晚是不是做了个春#梦之类的。孟修斯给自己的这种犯贱找原因,他觉得自己做不到像时一然那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的原因是因为他好奇,他对时一然这个人很好奇。
孙副院长出差,他的课程都委托孟修斯代上。这个任务是他主动揽上的,顾小海对于他突然的积极感到欣喜,拍着他的肩膀表扬他:“你终于开窍!”
孟修斯对此,不以为然的笑。
代上孙副院长的研究生第一堂课时,孟修斯站在教室门,深呼吸后才推门而入,他目不斜视的走到讲台上,站定,转身,俯扫下面的学生,居然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时一然,四周无人,短袖白衬衫,干干净净的脸,带着无框眼镜,正低着头在书上写写画画。
孟修斯的眼里再无其他人,心里暗评:“鹤立鸡群!”
孟修斯的课在院系里数一数二的好,幽默风趣,不失条理,废话很少,知识面又广。更何况,是精心准备过的课,更加引人入胜。孟修斯看到一开始,时一然低着头看自己的书,写自己的东西,好像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五分钟过后,他看到他抬起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他。十分钟过后,他的眼神变了。
孟修斯在心里得意的笑,他走到学生中间,比划着手势把刚刚的问题拓展开来。讲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来,问学生:“你们知道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什么吗?实验过程需要注意什么?”
这是国外新进的研究实验,孟修斯把它提出来,是为了让学生认识到,知识时时刻刻都是在往前迅速发展的。
所有的学生都迷惑的望着孟修斯,无人知道答案,除了时一然。孟修斯望过去,时一然居然躲开他的目光。孟修斯知道他一定知道,他挑衅的一直盯着他,时一然似乎有些懊恼,瞪了他一眼。孟修斯坏笑,直接点名问:“时一然同学,请问你知道吗?”
所有同学回头,看着角落里的他。有人小声的笑,带着明显的鄙视和不屑。孟修斯看着那名同学,指着他:“你知道?”
那名学生紧张的摇头:“不知道。”
“那你笑什么?”孟修斯冷冷的看着他。
学生低下头,不说话了,孟修斯继续看着时一然问:“请问,时一然同学,你知道吗?”
他看到他咬了咬下唇,最后回答了问题,思维清晰,答案虽不全,但是已经答到了重点。孟修斯点头称赞:“不错!时一然同学阅读面很广,这是国外最新的实验,他都知道。”下面的学生开始骚动,大家纷纷回头看向角落里的时一然,他蜷了肩膀,低下头,好像不想被大家看一样。
孟修斯接着补充了他的答案,继续讲课。学生的注意力被拉回,时一然这才抬起头,专注的听讲,手上不停的做着笔记。孟修斯时不时跟他目光对上,这时的他才终于没了平时的那层壳,就是个普通的爱学习的好学生模样,对老师怀着佩服和尊敬。
下课后,有不少学生凑上来问问题,大多都是女学生,问的问题很粗浅,一看就知没有用功学的。孟修斯从不对学生宽容,更不会对女学生怜香惜玉,对于她们粗浅的问题都是反问一句话:“你有好好看书吗?”在第三个女生被他反问的面红耳赤后,后面的学生都知难而退了。只有时一然还坐在角落里,望着他。
孟修斯收拾好电脑,远远的看着他问:“你有问题要问吗?”
时一然不说话。
孟修斯笑,拎包准备走。
时一然这才站起身,抬高了声音说了一个问题,关于刚才那个实验的,他提出的是改进的办法,问他:“这个可以吗?”
孟修斯相信他专业分数第一绝对没有任何作假,他把电脑重新拿出来,打开,调出一份数据招呼时一然上前来看。
时一然看了一下,就皱起眉头。
“你想的我也想到过,我做过模拟,数据证明不可行。”孟修斯解释。
时一然马上提出另一套改进办法,孟修斯又调出另一套数据来给他看。时一然叹气,很挫败的问:“那要怎么办?”
孟修斯打开模拟分析软件,噼里啪啦的做出分析模型后,设立好各种预设条件后运行模型,很快就得出另一套数据,孟修斯把数据调到数据库分析,很快得出结论。
“这样改就好!”他指着结论道。
时一然仔细看了很久,忽然抬头,望着孟修斯笑:“真的耶!”
这一刻,他的眼神明亮清澈,带着疑问得到解答后的欣喜,孟修斯看痴了。时一然很快发现了他的痴态,眼神收敛,很快又变成平常的漠然样。孟修斯知道自己唐突了,向他道歉:“对不起!”
时一然居然露出非常意外的惊讶神情,看着他。
孟修斯不知道他为何这样。
过了很久,时一然才低头苦笑:“你何必跟我道歉?”
孟修斯疑惑的“啊”。
时一然没在往下说,转了话道:“老师,你是个好人。”
孟修斯知道他说的是两人那晚的事,他的失忆只是伪装。他伸手,按到他肩膀上,好像安慰一样轻轻拍拍,道:“都会过去的。”完了他突然哼起《说谎》:
“我没有说谎
我何必说谎
你知道的
我缺点之一就是很健忘……”
时一然盯着他看,孟修斯耸肩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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