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开了四个多小时,但感觉时间已经过了几个世纪,我把车慢慢驶入市区的第一医院。
关了车门,远远就看到六叔已经站在医院门口了,记得从两年前六叔把一张条子交到我手里后,我就一直没有见过他。那张纸条是父亲留给他的,上面写着短短的几句话:老六,把存折交给印生,我一定把小玉带回来。
后来我回省城后,联系了所有能帮得上忙的人,其中包括王叔,王叔是父亲的知己,和他是以前万江汞矿的同事,九十年代初,国内兴起自主创业,再加上王叔家中巨变,他就离职南漂了,不过他和父亲一直有来往,关系还是不减当年。
经过王叔的讲述,事情果然有些许眉目,他说父亲去找过他,不可思议的是,他是和小姑一起去的,还托王叔帮忙买了很多东西,后来就没有联系了,直到我打电话给他。最后还嘱咐我说不要急,如果有什么事要帮忙的话,就联系他。
见了六叔后,也没有太多的言语,就直奔小姑的病房,小姑在一个独立病房里躺着未醒,伯娘和三姑在一旁照料,经过三姑的讲诉,我才了解到:
小姑应该是今天早上回来的,邻居看到小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她双目无神的趴在门口拍我们家的门,嘴里一直念叨‘二哥不要丢下我’。大伯的新家落户以后,我又一直没回家,那里也一直没人住,后来邻居找到三姑,才把小姑送到医院。到了医院,小姑还是那样目光呆滞,医生说是惊吓过度,还有睡眠严重不足。后来打了镇定剂,才慢慢睡去,由于营养严重不足,现在还在吊盐水。
看着消瘦的小姑,我心里酸到极处,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尽量不让眼眶里的泪珠滚下来。
“这是小妹的电话,刚充好电!她身上只剩这个东西了。”六叔把小姑的手机递了过来。开机后我翻了一下电话和信息,全是给我父亲的,虽然信息只有两条,很简短,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在发件箱里第一条信息是父亲失踪后不久姑姑发给他的,内容如下:
我和他们都到了,东西已经全拉了过来,小军明天才到,他说那东西很难弄到手。
信息里提到的小军应该是小姑几年前唯一带回家过的男生,好像是她的大学同学,那很难弄到手的东西是什么却不得而知,看来这东西不太寻常。还有就是他们到哪了,也是一个谜。
还有一条信息是没有发出去的,时间是在第一条信息的一个多月后:
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们,别说话,看看再说。
他们指的是谁?小军吗?还是?我们又是哪几个?几个问题在我心中不停盘旋。我把手机递给六叔,六叔看了也是感觉莫名其妙。
正在我踌躇的时候,小姑醒了,眼睛一睁开就开始念道:二哥,不要丢下我!二哥,不要丢下我!……三姑赶忙去叫医生。这时,拿着手机的六叔如获至宝的叫道:“印生快看!有东西!”
我凑了过去,原来是手机上面有一段视频,一段大概只有十几秒的手机视频,显示的录像时间是在父亲失踪的一个多月后:
看画面里,大半个视角都是小姑的脸,小姑很激动:“我们到了,洞里有鬼!……”然后就是两个黑指头挡住了半边画面,视频晃了两下,移开了小姑的面容,在泥地上停留了片刻,视频就黑了,看样子应该是小姑刚录的时候就有人抢过了手机,并关掉了。
洞里有鬼?我很难理解是什么概念,首先是什么洞不知道还不说,小姑是研究历史的,一个无神论者,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我越看越感觉心里发凉。
就在视频一晃动的时候,我晃眼看到了很多重要信息。六叔好像也看到了,连忙回放,按了几下暂停才定格在那一瞬间。
小姑另一只手居然拿着手枪!旁边就是那个小军,他穿着迷彩服,脑袋后面有一根黑管子,那应该是一支冲锋枪,经常上军事网页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只能看到抢嘴,说不出型号。小军旁边还有一个陌生人,只能看到一点肩膀,和一只胳膊,应该是用绷带挂在脖子上的。
我心里一凉,这难道就是小姑所说的我们?我和六叔对视了一眼,在这个和平的年代,还有现实的社会下,所看到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接受的范围。他们应该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这过程当中遇到了什么,或许除了他们,没任何人能知道。
六叔想说点什么,但一直没开口,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想去找他的二哥,而我又何尝不想找回我的父亲。
小姑再次稍微平静了下来,嘴唇还在动,但幅度很小,说的还是那句话,却已经听不见了声音。医生说看样子近期是不会有好转了,问什么也不答,找不到根本原因,就没法做心理治疗。
六叔一听,就走过去,取下小姑脖子上的那块玉,揣在兜里,转头对我说:“你去不去!”看样子他是下定了决心,至于是去哪并不重要,主要是看了那段视频后还能坚持要去。
我走到小姑床边,坐了下来,拉起小姑很瘦的手,放在鼻尖,但还是没能压住我内心的痛楚,“小姑,你放心,我会把我爸找回来给你道歉的!”就在我起身那一刻,小姑抓紧了我:
“二哥,不要丢下我!”
小姑把我当成了我爹,我心里更不是滋味,眼眶已经兜不住泪水,连着三滴,都滚到了手背上,我也握紧小姑的手:“我不会丢下你,你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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