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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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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奇的车祸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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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富海走后,到了农历三月,田里的油菜花盛开的时候,迷失沟村里突然之间来了几个穿着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人。这几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把村里的老少爷们吓了一跳。村里有几年时间没来过县上的大干部了,就是大窝村的干部平时也不到迷失沟来。这几个人突然跑到村里来,莫不是村里出了什么大事。这几人来到村里后,就开始四下打问着牛富海的家。郭兵认识这几个人,他们是牛富海车队的领导。他把这几个人领到了二娃的院门口。

    牛曾氏从窑里出来,一眼看见这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人就愣住了,她惊慌不安地看着这几个干部模样的生巴人说:

    “你们是……”

    中山装里一个长得黑瘦黑瘦的,和牛富海年纪差不多的人站出来说:“你是牛富海屋里人吧?我姓候是富海他们车队的队长,你叫我候队长吧……”

    牛曾氏说:“候队长,快到屋里来喝口水吧,富海他没回来!”

    候队长说:“我们不进去了,你跟我们到县城里去一趟吧。”

    牛曾氏说:“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候队长说:“我们开车来的,车就停在大窝村,你们村里大车开不进来!”

    牛曾氏惊慌不安地对候队长说:“是不是富海他有啥事哩?”

    候队长躲开牛曾氏的眼睛吱吱唔唔地说:“富海他也没啥事情,你去了就知道了。”

    牛曾氏说:“你们好端端地叫我一个老婆子去干啥,是不是他犯啥错误了?”

    “牛富海他人可好哩!我们车队里老的小的都喜欢他,他是我们队里的骨干力量。”候队长对惊慌不安的牛曾氏说:“嫂子你不要多心,你屋里还有啥人都跟着一搭里去吧。”

    牛曾氏朝窑里看了看说:“我屋里不能没有人,我把两个儿子叫上一块儿去吧!”

    候队长一伙人带着牛曾氏,来到了大窝村他们的汽车旁,他朝其他几个穿着中山装的挥了挥手说:“你们几个坐到车盘上去吧,让嫂子坐在司机楼里,嫂子忙里忙外的辛苦了。”

    牛曾氏忐忑不安地坐在候队长的身边,三娃紧紧地挤在娘和二娃的中间。三娃还是第一次坐汽车,他把脸贴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两只胳膊努力地向背后伸着,一只手伸到他娘的脸前一只手伸到二娃的脸前说:

    “娘,我在飞!”

    候队长对三娃说:“你是三娃吧!你爹常给我说起你,你还是第一次坐这种大车吧?”

    三娃说:“这车我还没见过呢,走起路来就是快。我们村没有这种车,就是大窝村也没有能跑得这么快的车。”

    候队长一边开着车一边着说:“三娃,等你长大了我来教你开这种大车,好不好?”

    三娃说:“叔叔,等我长大了我要让我爹来教我开。我爹也是开这种车的车把势。”

    候队长对沉默不语的牛曾氏说:“你这三娃就是聪明,长大了是块开车的料。”

    牛曾氏嫌三娃太淘气,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说:“三娃,你给我坐好!”

    车快到了县城时,候队长说:“嫂子,这做司机开车的,出门在外都有个三长两短的,遇着事了你可要想开点,啊!”

    牛曾氏说:“是不是富海他开车遇着啥事了,要不你咱叫我一家子都到城里去?”

    候队长喉咙里像粘着团棉花咳嗽了半天后,他吱吱唔唔地说:“富海他出车祸了!”

    牛曾氏吓了一跳,忐忑不安地对候队长说:“他是不是把官家的车给开坏了。”

    “他把车开到沟里去了!”候队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忐忑不安地说:“车下去后,他人就没挪窝……我们也是过了七八天才知道的……”候队长握着方向盘眼睛紧紧地看着车前的路,身体随着车的颠簸而晃动着。

    “人我们已经拉回来了,放在县医院的太平房里……”

    “他人已……”

    当牛曾氏得知她男人已经死了时,她呜呜地恸哭着,把眼泪和鼻涕一把一把地摔在了二娃和三娃的腿上。

    “他爹,你咋就这么狠心丢下我们娘几个呀……他爹……你这个挨千刀的……你好狠心呀……”

    牛曾氏哭得候队长的眼圈也红了,他哽咽着说:“嫂子,人已经去了,你想宽点……”

    牛曾氏手拍着腿,放开喉咙着哭嚎着:“他爹呀,你扔下我娘几个可咱活呀,他爹……你说过咱俩老了一搭里拄着拐杖坐在坡上放羊……一搭里去大窝村的庙会上听戏……你咱就一个人先去了……他爹,你还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呀……”

    二娃和三娃还不知道他们的爹已经死了,看到他娘哭他们也跟着哭了起来,车里面哭声、叫声乱作一团。候队长把车直接开到了县医院太平房门口,牛曾氏推开太平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男人牛富海。牛富海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太平房的水泥台上,孟春微弱的阳光夹杂着死亡的气息,从门外斜斜地照进来照在牛富海的脸上。牛富海安详地闭着眼睛,嘴巴微微地张着像是睡着了。躺在水泥台上的牛富海再也不会鼾声四起,再也不会在夜里翻过身来懊恼地一把推开牛曾氏说:“你压着我的胳膊了……”躺在水泥台上的牛富海,再也不会在村路上跑来跑去逢人就吹了……

    牛曾氏一只手拉着牛富海胳膊,一只手拍着牛富海的肩膀,哭嚎着:“他爹呀……他爹……”

    三娃知道爹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和他说话了。他拉着爹冰冷冰冷的手,哭得脖子一抽一抽地对二娃说:“哥,咱爹死了……咱爹再也不会在村里走来走去了……咱爹再也不会跟咱们说话了……哥,咱爹死了,就没有人给我买糖吃了……”三娃说着把头仰起来看着天花板呜呜地哭着……

    二娃看到娘和三娃都在哭,他也跟着哭起来。二娃哭起来“嗷嗷”的跟狗叫似的……

    牛曾氏哭了一会儿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她擦了擦了脸上的泪,突然开口问站在身旁的候队长:“他是不是三月二十三那天出的事?”

    候队长惊奇地说:“你怎么知道的?他确实是那天出的事,他出了事几天后我们才知道的。”

    牛富海确实是在三月二十三那天出的事,本来他可以躲过这一劫的。那天轮不到他出车,但司机小王病了,他只好替他出车去省城里拉货。出了这趟车后,下一次就轮到他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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