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爹领着满仓来了,牛富海过去把铁旦也叫了过来。牛曾氏看到铁旦一个人过来了就问:“红苗怎么没来?”
铁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她在窑里忙活,不肯过来。”
牛曾氏说:“我过去叫她。”
红苗正在窑里纳着鞋底,牛曾氏走到窑里说:“红苗,过去坐会儿。”
红苗推辞着说:“不了,婶子!铁旦过去就行了。”
牛曾氏不容置疑地说:“远亲不如近邻的,你也过去。”
红苗放下了手里的鞋底,准备跟着牛曾氏过去。牛曾氏说:“红苗,你把土驴也带上。”牛曾氏知道铁旦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年里也难得见上一回荤。土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连狗都不如整天吊着肚子那能行。此时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土驴香香嘴,吃点稀罕伙食。牛曾氏让红苗把土驴带上正是这个意思。
待当事人都坐定后,牛曾氏和梅女把备好的酒菜全端了上来。牛曾氏备下了八个菜四凉四热四荤四素,村里人称之为“八大碗”,酒是平时办喜事时才舍得用的杏花村。这种规格的酒席,是招待贵客时才用的。平时村里人娶婆娘时,为了招待新娘娘家人才舍得用一两桌。牛曾氏备下这么厚的酒席,其用意不言自明,这是一桌赔礼道歉的酒席。最难受的是满仓父子俩,满仓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坐在酒桌上很不自在。牛曾氏知道满仓爹脸上挂不住,她把他父子俩也叫来自然有她的用意。铁旦看着满桌子的菜咕咕地咽着口水对牛富海说:
“你和大婶子太客气了。”
牛富海客客气气地说:“一点薄酒不成敬意,动筷子吧!”
牛曾氏给每位当事的男人倒了碗酒后,和言悦色地说:“出下了这种事谁心里都不好受,喝了这碗酒后,都把这事给忘了。”
满仓父子俩和铁旦还有牛富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牛曾氏把酒续上后对铁旦说:“侄儿,我这做婶子的今日个向你赔个不是,邻里邻居的我不该随便猜疑你。”
铁旦爽快地笑了笑说:“大婶子咱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该咋样还咋样。”
满仓和铁旦不胜酒量,已微微地红了脸。牛曾氏看了看满仓后,和风细雨地对几个当事人说:“满仓还没问婆娘,以后这事谁也不要再提,都烂在肚子里。”
满仓爹不停地点着头,感激地看着牛曾氏。这也是牛曾氏把这父子俩叫来的真实用意。话不说不明,牛曾氏把这话说出来,以后这事就不会在这父子俩心里撂下疙瘩。
牛曾氏对低头不语的满仓说:“娃,以后要学好一点,要是落下个瞎名声,问婆娘可就难了。”
满仓爹瞪了满仓一眼说:“把婶子说的话记住!”
满仓红着脸慷慨激昂地对爹和牛曾氏说:“爹,婶子,我以后要是再偷东西,你们就剁了我的手。”
牛曾氏对满仓爹笑了笑说:“娃,是个好娃,知道自个儿错了!”
这顿酒一直喝到临近半夜子时时,才渐渐地散了。铁旦和红苗临走时,牛曾氏把吃剩下来的菜拾掇到一个碗里,塞到红苗手里说:“拿回去让你奶奶也尝尝。”红苗感激不尽地推辞了一番后就收下了。
这场偷盗风波在牛曾氏的巧妙斡旋下,处理的恰到好处,几个当事人心里都没撂下疙瘩,以后在村里见了面一个比一个客气。这件事在方圆几个村里,一时传为佳话。人们都说牛曾氏忠厚善良,处理起大事来得体大方,比牛富海还要强不少。平时在村里飞扬跋扈的村长邓忠岳,也不得不对牛曾氏刮目相看。牛曾氏尽管是个屋里人,但却是个能走的上桌面的人,是个能捏握住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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