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箭正中胸口。一个身穿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的女子,看不清面孔,左手拿着废妃圣旨,右手无力的抚着胸口,鲜血顺着指缝不停的留下,嘴角一抹无力的自嘲,缓缓倒地……
我是东方晓,我是慕容歆瑶,我是东方晓,我是慕容歆瑶……
反反复复,两个声音不停的转换,震耳欲裂的声音如同地动山摇,东方晓双手抱头,这样的疼痛,如撕心裂肺。
一样的翩然倒地,一样的满是鲜血,一样失望的眼睛,一样自嘲的嘴角……地上的血迹像是绽放的玫瑰,这样的鲜艳而刺眼……
不一样的死亡,一样的心痛,痛的肝肠寸断。
低头看看胸口那丑陋的伤口,怎会像直径不到一厘米子弹穿过的痕迹。
东方晓闭上眼睛,伸手捂住伤口,任凭心中刻骨铭心的记忆如潮水般的袭来。
“小姐,小姐?”江蓉紧张的看着头痛的东方晓,双手骨节发白,心疼的紧皱眉头,“您是不是头不舒服?”
“我说让你拿镜子,听不到吗?!”东方晓猛的抬头,一声低吼,眼中一层冷清。
江蓉小脸煞白,双眼不可置信的瞪得锃圆,两道清泪无声的滚落。她自从跟了小姐,从未见过如此冷冽的样子。
良久,江蓉才反应过来,诺诺的转身递过桌上的铜镜,手脚不自主的颤抖。
东方晓向铜镜一瞥,心中不由吓了一跳。
这哪是人得样子,简直丑的掉渣!
关公眉,吊脚眼,血红的嘴唇油光发亮,抖一抖便碎了一地的脂粉。三丈青丝被高高隆起,簪、钗、步摇、胜等无一不有,玉、金、银、玳瑁等无一不全,又因为在床上的这番折腾,满满的头饰凌乱不堪,花了的小脸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东方晓冷冽轻哼,随手将铜镜扔在一边。
这不是她。这样娇小玲珑的身子柔得像一团海绵,原本的她是更加丰盈窈窕的,肌肉不算发达也满身的力量,而现在……
若没猜错,这幅身子的主人便是那片记忆中的女人--慕容歆瑶。
而她,东方晓,便寄宿在那个女人的身体里……
也对,她是为了戚风顶了子弹的。没穿防弹衣,子弹正中自己的后心,又怎会能够如此容易的存活下来。
可怜,东方晓暗笑,暗笑那记忆中的女子和自己一样的可怜。
记忆中,这是一个历史上从来没有的国家,可能就是架空。
现在的世界四国鼎立,一个就是她所在的国家,天擎国,一个以水为陆的姬丹国;一个是神秘莫测的白凤国和同样神秘异常的紫和国。
脑海中的这个女子叫慕容歆瑶,本以铜镜中那身作呕的打扮来看,这定是个品味超差的蠢货,竟不想是一位玲珑剔透的女子。
琴棋书画,穿针引线,军事史记,起舞吟诗……当真是与现代的自己如出一辙。
而这些,便是她那更加才貌双全的娘赐予的。但她的娘说过,庸俗亦是一种美,于是成就了如此没进化好似的慕容歆瑶。
慕容歆瑶是当国宰相慕容海的女儿。因母女两人皆是俗不可耐,庸庸碌碌,不受向来好色的宰相待见,所以,其府中上下对她们母女各种欺凌。她想不通,明明讨厌娘亲,为何还要娶为妻妾。
她是深闺少女,小脑袋中的疑虑又有谁能解开。除了一丝另类的母爱,她未感受过任何人世间的温情。
在5岁时便认识了三王爷乜疏横,她永远忘不了那三千梅树下悲惨的摔倒,更忘不了被那迷人的男孩相拥温暖的情形。
只是那温暖的片刻,便让她记忆了一辈子,刻骨铭心……
前天,十五岁的她嫁入三王府。
嫁入王府是向父亲跪着求的。几番波折,慕容歆瑶终于如愿以偿。但她的新婚却别具非凡。
没有新郎,没有嫁衣,没有宴席,没有洞房,只是一顶红色的轿子,一个随身不久的丫头,和娘亲哭天泣地的叫骂。
那废妃的旨意是三王爷亲自求的。她的心顿时被撕扯的支离玻碎。她哭着跪求那厌恶她的父亲,不惜几番以隔断母女之情来冲破母亲对她的阻挠。她以为这是在世界上感受到的唯一温情,却又被这温情伤的体无完肤。
穿心箭是她自己迎上去的,她明明知道,三王爷的箭法举世无双,中了那一箭便必死无疑,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任凭那抹锋利穿透柔弱的身体。
这是巧合吗?呵呵,真没想到,上一世被爱人亲刃,这一世亦然……莫非这便是命运吧……
东方晓浅笑。不过,上天既然让她有这个重生的机会,她便好好地活着。
有句话说得对,地球少了谁依旧会转。可笑了她当初不懈的努力,为了虚无的温清努力。然而,现代的东方晓死了,那虚无的父母应该觉得卸下了不小的包袱,再不济也有那个众人瞩目的哥哥。
而她,她会以慕容歆瑶的身份重新努力,再也不对人世间那该死的温情低头,再也不为别人的看法而生存,这一世,她只为自己,只为当初那个梦想俯视天下的自己!
想着,笑意更深,周身的自嘲慢慢转变成欣喜,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的欣喜。
“小姐……”江蓉看着阴晴不定的小姐,心中更是紧张。
她从未见过如此变幻莫测的小姐,一时间,冷、俏、柔、烈,像是附有万千的魅力,即使看不见那原本娇艳的面容,还是会对其甚是向往。
说不出来的感觉,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
“打水,沐浴。”一片的温润,抬头看向那眼眶依旧红肿的丫头,她记得,这个丫头和她接触时间不长,但却是唯一一个愿意随其陪嫁的丫头。
“沐浴?不、不行,小姐的伤口流这么多血,怎么能沐浴!”江蓉担心的看着慕容歆瑶,慌得无措,看着那还没包裹好的伤口,鲜血流个不停。
“没事,你取来便可,难不成王爷连沐浴也不准了?”看着满脸恐惧的江蓉,慕容歆瑶心中一软,陌生的挤出温温的笑容,这是她从不习惯的表情。
“没有,王爷只是说不准小姐住存梅园了,都怪奴婢不好,要不是奴婢没跟着小姐出来,小姐也不会……呜呜呜……”说着,两行热泪又滚滚而落。
慕容歆瑶讨厌听见人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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