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经

    灵虚真人今天有点心绪不定，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一样。就算是打坐修炼，自己的心境也平静不下来，这种情况在他这一生之中只有过几次，每一次过后都有大事发生。难道这一次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灵虚真人联想到昨日在紫星宗的范围内居然碰到妖族的长老血鹰老怪，难道妖族近期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吗？还有那归元仙果修为不弱，比起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甚至还略胜一筹，她临走前放下的狠话绝对不是说着玩的，说不定此事与归元仙果也有关。

    其实灵虚真人昨日倒不是故意将归元仙果弄伤的。前日他在带着决明子离开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可是当时他并没有怎么在意。紫星宗家门口已经近千年没有人敢来冒犯了，无论是他还是门下弟子，对紫星宗的安全都有些松懈。谁敢来惹天下第一大派？可是等他回去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居然有种熟悉的感觉，照常如果是正道中有那等可以避开他神识修为的人，绝对不会如此鬼鬼祟祟，那么说就只有一个可能，那是和他交过手的敌人，而且是修为很高的敌人。于是他大惊之下又跑回去看看究竟。在他仔细的神识扫动中，终于发现了隐藏在暗处的血鹰老怪，还感应到一股不同妖魔人三族的气息。灵虚真人误以为那人是血鹰老怪请来的帮手，顿时就对归元仙果心生敌意。那时他根本不知道那女子就是他一心向找寻的归元仙果，也不知道归元仙果已经修炼成灵。正是因为他不知道归元仙果那独具一格的纯木系气息，才误将归元仙果当成修炼邪派功法的敌人，于是就用气势将归元仙果逼得重伤。那时他又顾忌躲在一边的血鹰老怪，才没有强行出手将归元仙果留下。结果归元仙果占了血鹰老怪的光，这才从容逃脱。后来灵虚真人发现归元仙果吐出的鲜血灵气逼人，和人魔妖三族的血很不一样，倒是和传说中的归元仙果描述的气息一致，这才反应过来他放跑的就是归元仙果。

    如今已经和归元仙果结仇，人家还是睚眦必报的女儿之身，以后紫星宗想没有麻烦都很难了。灵虚真人想到这两件烦心事，原本就闷闷不乐的心情就变得更加糟糕了。

    “咦！那个臭小子居然跑到悬崖边上了。”灵虚真人正烦闷，突然神识闯进一丝信号。

    灵虚真人在悬崖那里设置有禁忌，谁进出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只要神识一扫，自然认出是林一羽去悬崖那里等他。灵虚真人微微一笑，心道：“这小子说不定又想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答案，也罢，反正也静不下心来修炼，去听听这小子又有什么荒唐想法也好。”

    话一说完，他身形渐渐模糊淡化，就像是融化早虚空之中一般。

    林一羽来到悬崖边上，那地方静悄悄的连个鸟影都没有，但是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通知灵虚真人，只好像只傻鸟一样在那里发愣。

    “来了很久了？”

    灵虚真人那苍老的声音在林一羽背后响起。

    妈的比，不就是修为高点嘛，装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还躲在老子背后吓了老子一跳。林一羽暗自腹诽了一句，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道：“不久，在下不会打扰了真人的清修吧？”

    “好了好了，这些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已经有了答案吗？说出来听听，要是让贫道满意，你就是我的徒孙了。”灵虚真人有点玩味的对他一笑，颇有些想看他出洋相的意味。

    说到正题，林一羽神情一肃，正色道：“其实用一个普通的木桶装满海水一点都不难，只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太过于计较木桶本身了，而忘记了木桶本身最重要的特性。其实把我们难住的并不是木桶，而是我们自己。”

    灵虚真人本来也没有打算能从林一羽嘴里听出什么有禅机的道理，这次来就是心绪不定下想看看林一羽的洋相，调节一下心态，却没有想到林一羽突然说出这样颇具禅理的话，不禁悄然一怔，开始认真聆听林一羽所说的话。

    “如果说木桶之所以成为木桶，首先它必须是能装东西。但是一个烂掉的木桶难道就不是木桶了吗？”林一羽见灵虚真人侧耳细听他的说话，不仅开始阐述他的理解。

    灵虚真人眉头一皱，这小子到底说些什么？什么烂木桶？简直是风牛马不相及。

    灵虚真人正待发作打断他乱七八糟的话，林一羽突然语出惊人道：“所以完整的木桶不能做到的事情，残缺的木桶也许能做到。”

    灵虚真人浑身一震，眼睛骤然亮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说道：“快，赶紧说下去！”

    “也许我们只要把木桶的桶底打掉，只留桶身，将木桶放到海底之中。以海水为底，以桶身为壁，桶在水中还是水在桶中，谁又能说得清！”林一羽此时的表情十足的神棍。

    可是他这一番话听在灵虚真人的耳中却仿佛十级地震般的震撼，这正是他修炼多年毫无长进的心结。灵虚真人缓缓闭上双眼，呢喃道：“以天地为身，以身为天地。原来最后一步竟然是如此！”

    林一羽木然的望着灵虚真人，他完全听不懂灵虚真人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觉灵虚真人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气质突然完全变了，变得更加深不可测，好像他明明站在自己面前，可是又好像面前的只是一片虚空。

    林一羽正在惊异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的时候，灵虚真人长出一口气道：“谢谢你！”

    谢谢我？林一羽一愣，天下正道第一人对自己说谢谢？难道自己不仅产生幻觉，还产生了幻听？

    灵虚真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已经如天空般深邃，对林一羽柔声道：“你过关了。从今日起，你就是决明的弟子，也是我灵虚的徒孙。”

    “我过关了？”林一羽难以置信望着灵虚真人：“我不是做梦吧？”等他看到灵虚真人含笑的点点头道：“真的，你已经是我徒孙了。”

    “万岁！”林一羽跳起来一声欢呼，差点蹦出悬崖。

    “不过修仙之路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你要最好准备应付各种苦难。”灵虚真人忍不住告诫他。

    “我连死斗不怕，还怕什么苦难？”林一羽沉溺于狂喜之中，那里还能听得进去。

    “真的连死都不怕？”灵虚真人诡异的一笑，道：“那你可以去死了！”

    灵虚真人并掌如刀，只是轻轻的往林一羽颈上一划，林一羽那还在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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