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还记得那次跟着二叔伯去上海滩玩么?伯父他带着我们在兰心剧院里听音乐会。”他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嘴角扬起。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手中的勺子停在锅边上。
“记得那天是个女钢琴家莉莉•克劳斯在演奏,你当时就说,将来有一天,也要弹得像她那么好。”
听着他的话,碧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眼里的泪水已经开始积聚,视线变得模糊,就在泪要滴下来的时候,突然间一股焦糊的味道传来,浓稠的土豆汤从锅里冒了上来。
她下意识地去端起锅,却被灼热的铁锅烫了一下,整锅的汤倒在了地上,“丝——啊。”
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没烫着吧?”握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她带到水龙头上冲洗着。
水冲走了她纤细手指上的土豆泥,指头肚上有些被烫伤的红印,他看得有些心疼,“你啊,怎么还是毛手毛脚,这么不小心。还伤着哪里了么?”他攥着她的裹着黑毛衣的手腕,轻轻把那过长的毛衣袖子蹙下。
她急忙抽回她的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牢牢地握着她,看到了她手指上的伤痕,也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割伤……
他怔了一下,他那黑色眉毛皱起,厚实的唇紧紧抿成一线,不是他不想知道她失踪的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每次刚谈到这个话题,她就止不住失声哭了起来,哭地他不忍心去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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