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也非常清楚,有些高手并非来自这片大陆,甚至不是来自无量海地区,即使他真正修成无量仙君,这些人也不受他的统治。
他们之所以上紫阳峰,无非是来劫掠修行资源,来干各种有损于这块大陆、有损于无量海地区的勾当的,他们是江洋大盗。
但以他现在的修为,离他们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不可能遏制他们的野心,不可能干涉他们的行径,连谴责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一想,作为一个超出常规,预先知道自己道途的修行者来说,徐东在心里未免有些失落、有些忐忑、有些惶恐。
“你就别这么纠结了!”龙叔开导他,“‘路漫漫其修远兮’,一个人的道途是非常遥远的,甚或无有止境,对你来说,所谓的强者都是暂时的……”
听龙叔这么宽慰他,他心里好受了些,心胸像一把打开的扇子一样慢慢扩开,好似天空也变得晴朗。
突然,他头顶那一方晴朗的天空被遮盖了,一下子变得暗无天日,原来,是四只巨大的蝙蝠飞临他的头顶。
说是蝙蝠,是他第一眼见到那四个杀手时的印象,他们的行头和飞行装置极像四只巨大的蝙蝠,四双宽大的假翼连体朝他罩来,遮蔽了他头顶的天光。
离地还有四、五丈高时,四个杀手把翅翼一收,身体像陀螺一样旋转着落下地来。
在他们旋转的时候,上下各有一道白炽的亮光,看上去就像被套上了两道钢箍,待在地上落定时,徐东才看清每人各持两把弯刀。
这四个杀手占据四个角度围定徐东,几乎没有迟疑就向他发起攻击,四个人八把弯刀,像车轮一样重重地朝他扎来。
“乱刀阵!”徐东在心里说。
其实,这“乱刀阵”是他凭着一闪念的灵感给这种阵法命名。
他抽剑出鞘,七星剑闪着凛冽的寒光,夹带着如丝竹之声的剑鸣,呼呼地朝四个杀手击去,一时间刀剑的撞击声如潮。
徐东最先用一般的剑法,作为一身练有九种中高端剑法的他,在冷兵器厮杀之中可以游刃有余,基本上不会在实战中失手。
可在一刻后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不管用那一套剑法都不能取胜,他与这四个人似乎陷入胶着状态。
“咦!怎么回事?”
龙叔道,“这四人的刀阵配合得体,你不可以急功冒进,耐心地寻找他们的弱点,待弱点露出来后再寻机击溃。”
徐东只得沉下性子,像小孩过家家似的和这四人玩游戏,差不多玩了一百多个回合,那四个人赔不起了,急躁地想在短时间内将徐东绞杀。
终于等来了这一时刻,徐东迅速地调整好姿势,以便让自己处于一个相对宽松的角度,能支持他上下左右腾挪得开。
厮杀在一点点地升级,在**的时候,徐东手中的七星剑一分为二,腾蛇和玄武分化成两个剑体,分别对付八把弯刀。
在不经意间,徐东不由得使出了“悬浮功“,他这一招“悬浮功”的载体是猴形异功,在对付众多蛇形刁手时,他可以倒悬在空中数剑连取人头。
可他没有想到,那四个杀手也一展假翼,四人同时悬停在空中,继续保持原先的阵形,只是姿势由着地转为横空。
徐东倒悬在空中的时候,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连环转体,手中剑完全迷失了剑影,整个儿看上去就是一个被剑包裹着的物体。
“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
“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乒!”
这一招倒悬加连环转体下来,实际上已撒出了不下于一百个剑招,形成一个有力的剑阵,将“乱刀阵”切割得体无完肤。
显然,那四个人也没料到徐东有如此剑招,“嘘!”,不知是谁打了个口哨,“乱刀阵”阵形大变,四个人两上两下,瞬时转到了一个角度。
八把弯刀形成一个圆环朝徐东头上罩来,这由刀形成的圆圈似乎要戴在徐东的脖子上,冰冷的刀气灌了徐东一脖子寒凉。
徐东心下一惊,他慌忙变换姿势让那刀圈扑了个空,可能他的过于灵敏的反应让这四个人不适应,这四张脸上现出惊诧和慌乱。
“你们以为我的脖子被刀圈绞断了吧?没这么简单!”
他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几乎没有留下一丝儿缝隙,真可谓“间不容发”,一招“寒冰如练”,磅礴的剑气像一张网朝那四人播撒开来。
只见一团寒光一闪,剑气很快凝练成四匹白练,“刷刷刷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果断地朝四人脖子缠去……
这是逆天剑法最后的招式,这一招式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基本上不会有生命迹象存在,除非你躲开这一招的时候有光一般的速度。
可惜这四个人没有光一般的速度,所以四颗人头齐溜溜地掉落地上,砸在石地上还弹跳了几下,使得石板上留下了许多血印。
那四具没有头的尸体轻如羽毛地从空中缓缓飘下,由于假翼已经打开,落在地上占了很大一片地方。
徐东上前用剑挑开其中一人的羽衣,这人胸前有一块奇形怪状的刺青,他仔细地研究了一会,也没有研究出什么名堂来,只是把这刺青图案刻在脑屏上。
解决了这四个杀手后,徐东将七星剑归鞘,他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道袍,一手提起袍襟继续赶路。
他爬上了一座山峰,正准备找一块平坦的地方歇上一口气,刚才一口气爬上一座山峰使得他感觉有点累乏。
“嗖嗖嗖嗖!”
“嗖嗖嗖嗖!”
突然,从两边树上跳下八只毛猴,这些毛猴顽皮地将它围在中间,不让他走脱,他正惊异间,从他头上发出一声“嘎嘎”的怪笑。
“算你有一番本事,把贫道的四个家丁斩杀了,可贫道还为你备下了八只猴呢,够你吃一顿的!”
徐东抬头一看,一颗粗大的罗汉松的枝桠上,躺着一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怪老头儿,他手里拿着一柄红毛拂尘,那拂尘的毛既长又凌乱。
仔细一看,这怪老头儿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眉毛又黑又浓,从他两只斗鸡眼里发出凶凶的光,满是老人斑的脸上写着杀气和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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