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郁千离还未去找步维天,步维天便已來到了郁千离院中。郁千离一怔,也只笑了笑,在院中的石桌边坐下,简略说了下昨天的事情:“我已和玉若提及,她说等几日后杜公子渡完劫,再邀请我们去俯天上界。”
步维天神情有些奇怪地说了一句:“我们近日可能还走不了了。”
“哦?”郁千离一挑眉,询问地看向步维天。
步维天叹了一声,道:“杜兄昨日受了重伤,只怕要修养半年左右才行。”
郁千离讶道:“这是怎么回事?在池卢宗内谁能伤得了杜公子?”
“我们路上说。”步维天道了一句,当先向院外行去。
“好。”郁千离点点头,紧随其后,看了看方向,却是往杜轩的洗剑峰而去。
路上,步维天便把昨日发生的來龙去脉向郁千离一一道來。
原來昨日郁千离与卓玉若相携而去后,过了一会儿,杜轩也來到了松涛坪,步维天当杜轩是來找他,哪知杜轩走向了另一边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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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轩走到松涛坪西边的一座院落前,望了望院门,踌躇片刻,方上前敲了敲门。
房中的梅溪散人睁开眼睛,见孟柳儿还在调息,便起身开了门。梅溪散人打量了一番门外的杜轩,见他一身月白剑袍,头束逍遥巾,腰佩宝剑,显得丰神俊朗,梅溪散人愣了一愣,旋即反应过來來人是谁,不咸不淡道:“原來是池卢宗掌门的高足啊。”
“不敢,杜轩拜见梅溪散人前辈。”杜轩不卑不亢道。
梅溪散人哼了一声,一甩长袖,径自走到院中石桌边坐下,也不请招呼杜轩进來。
杜轩笑了笑,神情自若地在梅溪散人下首坐下。
“老身与柳儿徒儿來你们池卢宗做客,两袖清风,身无长物,茶水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梅溪散人板着脸冷冷道。
“无妨。”杜轩淡淡一笑,开门见山道,“在下此來也并不是为了吃一杯茶水的,我來是为了与孟家姑娘解除婚约……”
“绝无可能!”梅溪散人一掌拍在桌上,勃然大怒,打断了杜轩的话,“老身今日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教训教训你这负心薄幸的东西!”
杜轩避开四分五裂的石桌,身上渡劫期的修为波动一闪而逝,见梅溪散人脸色大变,神色阴晴不定,方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我们修道之人讲究逍遥自在,无挂无碍,万事随缘,我与孟姑娘之间并无情缘,前辈若一味把我们撮合在一起,反而不美。”
“有缘无缘难道是你这小子说了算的吗?!”梅溪散人气极反笑道,“我徒儿柳儿苦苦等你,等到二十岁都不曾嫁人,更为了你一心求仙,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金丹期修为!她为何如此自苦?!还不是为了能和你相伴一生,不至于红颜白发。你如今上下嘴皮子一碰,便想与柳儿解除婚约,老身告诉你,想也别想!”
杜轩闻言沉默了下,才缓缓答道:“在下昨日回转家中拜见父母,询问了此事的來龙去脉。家严告知在下,当年也曾向我师父举荐过孟姑娘,只是师父只收了在下为徒,却不曾收下孟姑娘。我父母向孟家伯父提出退婚之时,我与孟姑娘不过五六岁,只见了一两次,总不至于便情深到非君不嫁,非伊不娶的地步吧?”
梅溪散人一怔,觉得杜轩说的也有道理,便缓下神情。
杜轩淡淡一笑,接着道:“我父母提出解除婚约,也是为孟姑娘考虑。常言道,仙凡有别,修真者与平常人的分别虽不如上界之人与凡人的差别那么大,却也不容忽视。在下以为,那时孟姑娘与在下解除了婚约,日后寻一忠厚男子托付终生,想來我父母定也会锦上添花一番。夫妇二人和和美美,岂不也很好?虽不能长生不老,却也是富贵中人,衣食无忧。”
见梅溪散人似有不屑,杜轩也不等梅溪散人开口,又哂笑道:“只是孟家伯父一直当我们为了独占仙缘,故意抹杀孟姑娘的天赋,不让他们得利。这么多年來,借着婚约一事,孟家伯父时常上门闹事,我寄去家中的灵丹妙药,孟家伯父可是顺去不少!”
“老身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小子故意往孟家身上泼脏水?”梅溪散人冷笑道,只是心头似是一动,口气沒有先前那般激烈了。
杜轩淡淡道:“在下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前辈修道日久,见多识广,慧眼如炬,这其中关节,前辈一定看得比小子分明。”
梅溪散人哼了一声。
杜轩行了一礼,诚恳道:“在下直到近日才知婚约一事,对孟姑娘根本沒有半点感情,勉强与孟姑娘结为道侣,对双方都不好。故此,杜轩恳请解除婚约,在下虽不知孟姑娘如何对在下一往情深,但只要能够补偿一二,杜轩绝不推辞。”
梅溪散人闻言道:“我也不管你什么花言巧语,老身只问你一句,你当真不肯与柳儿结为道侣?!”
“不错。”杜轩点点头,见梅溪散人仍有不肯罢休之意,便道,“在下不日便要渡劫,只是此次劫來凶险……”杜轩说着目光一黯,低声叹了口气。
梅溪散人神色一变,目光微闪道:“这样啊……”
杜轩见状微微松了口气,便听一个柔婉的声音叫道:“师父。”
梅溪散人转头一看,便见孟柳儿一身素白纱衣,如弱柳扶风,缓缓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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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如何了?”郁千离不由问道,瞥了步维天一眼,“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步维天淡淡一笑,又继续往下说。他自然不会告诉郁千离,他是用神魂在一旁偷听的。
郁千离见状饶有兴趣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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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柳儿越过梅溪散人,站到杜轩面前,双目定定地看着他,神情似悲似苦,甚是复杂。她忽然笑了笑:“轩郎为何不愿娶我?”
杜轩皱了皱眉,道:“孟姑娘。”
“轩郎……”孟柳儿似不曾听出杜轩语气中的疏离,喃喃道,“你可知我房中挂着你的画像?你可知我父母日日在耳边说你种种好处?你可知我父母要求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可知除了我父亲,我二十岁之前从未见过一个异性?!这一切、这一切便是要我爱上你!我从小便被父母要求向着成为你的妻子的目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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