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特殊,傅钰便力排众议,为她准备了这个纳妃礼。
她的名字纳入了傅家族谱,她的孩子,将会成为傅钰第一个孩子。
从傅钰决定纳拂姬开始,我便关上了桐花台的大门,这一次,他没再在门口等我七天七夜,反而我辗转反侧夜难眠了七天七夜。
相比于傅钰,夏半生倒是往桐花台跑得相当勤快,美名其曰安慰我这个心灵受到伤害的女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得相当愉快,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我无数次请求老天爷弄一道雷来劈死他,老天爷也无数次地无视了我的请求。
这一天外头相当热闹,连紧闭的大门都遮不住外面传来的笑声,我听了心情极度烦躁,夏半生一直在我耳边唠叨:“他不是真的爱你,他不是真的爱你……”比念经还让人心烦。
最后他自己也唠叨累了,便质问我:“你怎么不撞南墙不回头呢?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我一边扣着桌子一边道:“事出异常必有妖,夏半生,我在皇宫里等了这么多天,就是想看看你和傅钰串通了玩什么把戏,你不用再说了,你说得越多,我越不会离开他。”
夏半生眸间闪过一道莫名的光彩,他道:“既然这么相信他,那么你为什么还会烦躁?”
我被戳到了痛处,立即收敛了笑容。
“我听说,你主动提出了洞房,傅钰却拒绝了你。”
这轻描淡写地事实,让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他说对着你这张脸下不去手?所以要为你换个身体,那么,会不会有一天,他同样因为需要孩子,而接二连三地纳妃呢?”
我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够了!”
“我一直没敢告诉你,陛下为太子时不仅仅有木蝶这一个侧妃,他还有一个一直卧病在床的正妃。”
我挺了挺腰,反问:“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夏半生但笑不语。
我道:“我不相信你。”
可有时候,当事实摆在面前时,也由不得我不相信。
我去御花园散心之时,恰好听到两个小宫女在聊天,她们在说傅钰新纳的拂妃大方,凡是去恭贺她的宫女,全都得了一吊赏钱。
隔着假山,她们并没有发现我的靠近,仍旧热火朝天的聊着。
一个说:“这拂妃真好,见人就笑,看着就是个和善的。”
另一个附和:“对,也只有这样端庄善良的,陛下才会让她打理后宫。”
一个尾音轻挑:“皇后娘娘还在,居然要让一个妃子打理后宫?”
另一个道:“皇后娘娘卧病在床多年,哪里分得出精神打理后宫。”
后面她们又聊了什么我没仔细听,唯“卧病在床多年”这六个字一直在脑海里打转,心底的血气翻滚着,好像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不知道在皇宫里转了多久,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抬头,金匾上“栖凤宫”三个巍峨大字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居然转到了皇后寝宫。我闷声笑了笑,随后抬脚上了台阶。
这栖凤宫比桐花台要气派许多,总共一百零九道台阶,我每上一个台阶心情就沉重一分。
许是今日宫内热闹,宫女们都跑去拂姬那里讨赏,而皇后久病,所以这栖凤宫显得冷清了一些,居然没有一个人守在门外。
我就这样,毫无阻拦地进了大殿。
屋里烧着地火,比之屋外要暖和很多。而窗台上摆着的盆景里,盛开的石榴花如火如荼。我进门后左右打量一番,确定这座宫殿是有人居住的。
掀开第一层幔帐,进一个拱门,窗户下安置着小榻,小榻上放着一张小几,而小几上面的茶杯里,热水腾腾。
我抬头看向里屋,视线穿过珠帘穿过床围,落在那道静静窝床的人影上。
虽然看不清面容,可我确信,床上睡着的是一个女人。
而这屋子里触目的龙凤呈祥纹也告诉我,这真的是皇后才能居住的栖凤宫,是皇后才能睡得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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