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比一比,谁更会演戏。
傅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据夏半生说,这是他恢复元气用的时间最长的一次。而这两天我的指甲仍旧是鲜艳的朱红色,这是一个好的预兆。
我见到的傅钰,仍旧是那副光彩照人的英俊模样,每每想到这脸上不知道扑了多少的粉擦了多少的胭脂,我就忽然萌生一种想哭的冲动。
好在我这人天生自控能力比较强,一般不是极度愤怒伤怀的情况下,我都能装出一副天真烂漫没心没肺整天笑得霞光万丈的模样。
傅钰倚着梨树,瞧着我这幅模样忽然拧了眉,弯腰扳住我的脸仔细打量:“我说你不会是脑子有毛病了吧,有什么好笑的?”
我伸手拍拍他的脸:“我就是忽然发现你长得真不错,长得这么不错的男人喜欢我让我感觉自己的形象立刻伟岸了不少。”完了又补充,“上次那个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曾说过明玉太子长相神俊,是全京城小姑娘的春闺梦里人,不知道有没有你长得好看。”
他听了这话只是笑,学着我的动作拍拍我的脸:“我好看。”
好吧,我就不该给他表现自己脸皮厚的机会。
说到这个太子殿下,我忽然来了兴趣,把傅钰的爪子从我脸上扯下来后提议:“我们再去那茶馆吧,故事没听完,不上不下的真没劲。”
傅钰重新靠回梨树,懒洋洋地道:“不去,那地方太闹了。”
“你难道就不对那个太子有兴趣么?”
他一句话惊出我一口老血:“我又不是断袖,为什么要对他有兴趣。”
我抹了抹头上的黑线,掰着手指头数着一样样诱惑他,“他英俊,有才华,有谋略,为人张弛有度,圆滑却不失威仪,赏罚得体……”
他摆摆手打断我的话,似笑非笑地睨着我:“你看上他了?”
我做出一副神往状:“我梦中的男人,就应该是这么一位英伟的男子。”
他居然嗤笑出声,很是不屑地道:“英伟,虚伪还差不多。”
今天的傅钰真的很过分,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酸气,明显同我不在一个步调上,我能体谅他身体不好但是不能理解他脑子也不太好,果断地问他:“你要不要陪着我去茶馆听听明玉太子的故事?”
他挑着眉道:“你若是想听,我讲给你就是了。”
明玉太子从十六岁开始就开始被皇帝议婚,当时定下的是国师家的三小姐,后来不知怎么这个三小姐就和太子的大哥牵扯上了关系。有一次这个三小姐让太监给他递了纸条说有要事相商,约他在御花园假山处见面,他心想毕竟是以后相约白首的女子,又字迹缭乱似乎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寻了过去。却没有寻到这个三小姐,寻到了一位衣衫不整的宫妃。
他被皇帝斥骂□宫廷,严重到削去太子之位的地步,他被这种可笑的算计逗得难得有了毁了一个女子的念头,于是三小姐同大皇子被捉奸在床,那明明字迹缭乱的纸条也成了清晰的三小姐的字迹。
事情圆满落幕,皇帝也再没帮他找哪一家的小姐说亲。
后来他自己遇到了一个心爱的女子,这个女子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心思干净地让他忍不住接近。当然最初接近的念头也略有些搬不上台面,他觉得这么纯净的姑娘是不适合活在这个世上的,却没料到一语成谶。
然后他开始教她怎么做一个妒妇,怎么做一个会算计的姑娘,教着教着,自己就沦陷在里面了。
后来皇帝发觉太子的心思放了太多在这个姑娘身上,未来的皇帝是不需要这么多感情的,便决定替自己的儿子除去这个姑娘,于是派了一场刺杀,让明玉太子误以为这场刺杀是针对自己的。他让心爱的姑娘独自逃跑,却没想到是将她推上了死路。
那姑娘掉下了悬崖,生死未卜,明玉太子回到宫廷后便夺了皇帝的权力,不顾民不聊生的哀戚擅自将漓河改道,寻遍了河底的枯骨也没找到那姑娘的尸骨。
然后那太子重病的一场,撒手人寰。
傅钰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神情恍惚,并且声色并茂很是投入,若是我仍旧在尼姑庵呆着不问世事,指不定就相信了他这鬼扯,可如今下山这么久,若是再不知道这太子尚在人世,那也有点忒不食人间烟火了点。
他讲完这个故事后我也没了再去听一遍故事的兴趣,但看在他费了不少心思用给我编这个精彩故事的份上,我心中虽然很气愤他当我是无知少女,却也只能装作被他哄骗成功的样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他转头看那黄了一树的叶子,眉宇间闪过一丝没落,然后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便问:“什么?”
他转回头挑眉一笑:“还会吟句诗词,不错呀。”
他这话挑衅意义很强烈,虽然我的文学造诣不高,可还是要全一全面子的,当即反问他:“那明玉太子据说极擅作画,你会也不会?”
傅钰极迅速地唤了婉兮准备好笔墨纸砚并笔洗画案,然后他指着那棵梨树说:“爬上去吧。”
我当即绿了脸。
他举了拳头放在自己下巴处装模作样地咳了声,我极度怨念地瞅着那树干好一会儿,十分怀疑是傅钰根本不会作画专门整我来着。
风一吹,树上飘下来几片半黄半绿的叶子,我这心也跟着落叶似地凄凉。静静瞅了这么一会儿,就在我决定真的手脚并用爬上去的时候,婉兮站出来道:“姑娘我抱您上去吧。”
我自然不会扶了她的这一番好意,随着她跳上了树干。
梨树本不高,所以我坐在树干上也不觉得害怕,扭动了两下屁股问他:“要摆什么动作?”
杵在下面的傅钰即便是抬着头瞧我,可这气场还是比我要高贵许多,他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道:“随意就好。”
我自认为美人在什么状态下都是美人,只可惜我从一出生就没意识过这副美人皮囊是属于自己的,便想着除去皮囊,人们注意到一个人的时候还有气质这种很高贵的说法,于是我稍稍侧抬头成斜角仰望天空,做出一副忧伤地状态。
傅钰落笔时朝我淡淡一笑,背景是夕阳西下,云卷云舒,有种即将羽化升仙去的仙人气质。
所以说,气质这东西不是装一装就能装出来的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