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愿挨,打死无尤。”想来那青女若是被弦一郎所伤,她绝对有把握保住侄儿不受幸村责罚。但若是弦一郎不慎被对方所伤,正好就给了她理由来惩治那青女。
“可……”虞妃只觉得自己兄长应该能够降住对方,只是千万别伤了影舞才好。
“呦!”熟悉的声音从某个角落传来,清子的面色立刻暗了下来,“今日这御花园可不是一般的热闹啊,噗哩……”
“那女的就是青国内亲王?之前听说她断了大将军的剑还以为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嘛。”话者柔妃胞弟,立海衡王切原赤也,他与真田、仁王同样也获了特恩准许佩剑入宫。
“哦?”仁王雅治斜眼看了切原一眼,“要不你也去试试?”
“试试就试……”切原话还未说全那拔剑的动作便僵在了原地,一双墨绿色的眸子睁得老大,一眨都不眨:方才一道纤细的白色身影在他眼前一闪即逝,刚听见一句“借剑一用”鞘中的剑就已不翼而飞,他根本未及做出反应。
“安分一点吧,”仁王“好心”地拍了拍切原的肩膀,“别以为人家是女孩子就小看人家。”
而真田与影舞到了此刻交手已余一百来回,二人虽不相上下,但真田已渐渐趋于防守来躲避影舞的攻势。影舞追着真田跳上假山却又先他半个身形跃下平地,真田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紧跟着影舞的动作也追了下来,一转身悬翦剑尖便直指影舞面门,相距只不足半寸。
“啊!”宫人们尖叫连连,谁也不愿在这风景如画的御花园里见到血光。
两人立于平地,执剑互指,却谁都不动。
明眼看去是真田占了上风,但上至清子太后、虞妃,下至切原和大石,以及一众宫人全都倒抽一口凉气——细细看来,方才真田转身前影舞已经立定以剑指着他,而她手中的剑离真田的喉咙只有一缕发丝之距,大将军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动手吧。”真田乃是堂堂大丈夫,毫不畏惧。
“大将军堂堂七尺男儿,气度倒是颇具弦右卫门老将军当年征战沙场的风范。”宁妃再度开口,不为劝和,反而提起了真田与上原两大家族之间的仇恨。
“你敢?!”清子立即喝斥影舞道,“身为女儿家完全不知避嫌,反而出手如此狠辣,来人,给哀家掌她的嘴。”
一名端孝宫的尚宫走上前,扬起右掌,但一瞧见影舞的眼神却怎也不敢打下去。
“母后,不要。”虞妃自知是真田理亏在先,若是再让清子把影舞打了,那真田一族就恐怕要落下个霸道蛮横的骂名。
“大将军虽然输了剑,但王后妹妹却并未赶尽杀绝,”宁妃却道,“虞妃姐姐,你们真田家该感谢王后妹妹手下留情才是。”
“住口!”宁妃话音刚落忽觉右边脸颊一阵火辣,原来已经生生挨了兄长右相柳生比吕士一个耳光。
“兄长……”宁妃茉君捂着半边脸,虽觉颜面扫地,却更委屈一向最疼自己的柳生竟会打她。
“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唯恐天下不乱,跪下!”柳生抢在幸村开口前先行教训了自家妹妹。
茉君虽不服,但也只能照柳生的话去做。
幸村是协同柳和柳生一起到此的,基本上他虽然知道影舞不会让他省心,却没想到竟是真田先动的手。
“参见吾王。”御花园中围观的众人纷纷行大礼。
“都散了吧。”幸村淡淡地吩咐着,那些宫人们陆陆续续都散去了。
言毕,幸村走过去轻轻拉回影舞的手,又以眼神示意真田收剑,未言只字片语就平息了二人的争斗。
“北帝殿下,”大石故作满脸严肃,适时上前对幸村说道,“立海就是如此善待我内亲王的吗?大石归国后定要将今日所见所闻据实禀告我王。”
“大石君莫急,”幸村微笑着道,“此事朕自有主张。”
影舞倒转手腕,看都不看一眼就把手中之剑向后扔去,不偏不移地正中切原腰间的剑鞘。她倒是不甚在意幸村会不会站在她这边,她只知道自己再次赢了真田弦一郎,让仇人真田弦右卫门丢了脸就已是达成目的了。
“真田,你可知罪?”幸村突然敛起笑容,严肃地质问真田。
“王……”虞妃刚想开口求情,却见一旁的柳悄悄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切勿插手此事。
“臣知罪。”真田单膝下跪。
“你以下犯上本是重罪,但朕念在你真田一族世代有功于我立海,故自今日起收回你佩剑入宫的特权,闭门思过。”幸村自然不会对真田下重手,也知影舞不会在意,只需安抚了大石即可。
“臣遵旨。”
而大石自然也懂得见好就收的之理,更不会去替影舞招揽仇恨,也便不再多做为难,作势劝慰了影舞几句后便告辞离去。影舞依然坚持送他至宫门口,二人便一同先行离开了御花园。
“真田,你何时变得如此沉不住气。”影舞与大石走远后,幸村才真正开口斥责真田。
真田不语,清子走上前先是瞪了宁妃一眼,继而开口道:“王儿何时开始帮着外人了。”
幸村倍感无力,却也不想反驳顶撞自己母亲:“母后,舞儿是朕的妻子,是您的儿媳,她不是外人。”
“老太后越来越不讲理了。”切原压低了声音悄悄对仁王说着。
“此事本就是各打五十大板,王儿又缘何只罚弦一郎一人?”清子微怒。
“母后是想让真田闭门思过,还是想收手塚的国书呢?”幸村早已习惯于母亲的蛮横与专制,轻描淡写只一句话便解决了清子的质问。
清子不语,毕竟在对待青国的问题上她做不了主,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一切诚如当年先帝驾崩时所言:清子,你自可肆意在后宫兴风作浪,但绝不准插手朝政,若敢违背,必诛你真田氏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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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穹宫
当夜,花鸟院伺候影舞用完了晚膳,收拾碗筷时才听到宫女们对日间御花园之事议论纷纷。
原本宫中之人都认为影舞虽然年轻貌美却并不得宠,对释穹宫的服侍已微有怠慢,但如今忽然惊觉这小王后竟然如此厉害,宫中各处纷纷立即派人把差着释穹宫的东西物什全都丝毫不差地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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