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朔王不二周助被正式授予诏命。
点将台,绵长浩荡的苍云骑大军正神态雄迈地在此誓师,两万兵马士气高涨、斗志昂扬,誓言要在这一战中杀敌立功、显耀乡里,争做第二个少年得志的不二周助。
朝中文武百宫、亲贵大臣和以王后为首的宫眷纷纷前来送行,不二放眼望去却唯独不见他最思念的那个女子。宫楼拐角处琉璃一人静静地立在那儿,看着不二一身雪白戎装,英伟不凡却神情冰冷。
不二过去的战绩早已名震各国,对于战场杀敌他并不陌生,但却是生平第一次带着如此复杂的心情出征。
他不知此去需要多少时日才能够回千黎,以往骁勇善战如立海真田他都从未畏惧过,但面对凶残好战、诡计多端的比嘉人,而他又负伤在身,故这一战又增添了无数凶险。
可正如手塚所说,好男儿当战死疆场,马革裹尸还。他不怕死,也不管对手有多狡猾难缠,他定要将比嘉人赶出青国,把两万苍云骑平安带回。
他唯一牵挂的是影舞:舞,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王后,有劳你为朔王爷送上此行的英雄酒。”手塚朗声吩咐,眸子里别有深意。
“臣妾遵旨。”兮善端起注满美酒的金樽向前一步走到不二面前,“本宫预祝朔王爷成功平定启云,早传捷报。”
“多谢娘娘。”不二周助没多说什么,只是接过金樽仰头一饮而尽。
“你放心,”兮善的声音忽然转小,小到只有她和不二才听得到,“我会好好照顾若菜,慢慢开导她的。”
不二沉默片刻,只道:“有劳善姐姐了。”
三击鼓后,大军开拔,两万兵马浩浩荡荡的队伍整齐的向着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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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寰宫
影舞呆坐于窗前,双目依旧无神,任由春风拂乱她的发丝。
仙音侍立一旁,此刻却微有些焦急:“郡主,大军就要出征了,您真的不去送王爷吗?”
昨夜兮善就将不二今日率军出征一事告诉了影舞,可她仍然无动于衷。
其实并不是无动于衷:影舞的内心再也无法原谅,可当知道不二将要带着一身重伤出征时,她的心又一次悸动了。
该去见他一面吗?最后一面。
影舞缓缓起身,凤寰宫上上下下都空荡荡的,略微抬眼就看见太祖亲笔写在凤寰宫壁上的十六个大字: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
太祖当年是何等的胸怀大志啊,所以先祖政子大人才会一心一意地辅助在旁,而如今的手塚、不二就同当年的太祖一样志在国家社稷。姒影轩那一夜即使发生了这样让她无法原谅的事,他也还是抛下自己毅然决然地上了战场。也罢,既是如此,她也不再强求:相见争如不见。
十日后,手塚召了种岛琉璃、菊川恭子二人入凤寰宫。
当乾来到凤寰宫前殿时,手塚与兮善端坐正位,琉璃姨甥二人跪在帝后面前,而影舞则不露声色地坐在内间。
看样子,姒影轩那一夜的事今日就会水落石出了。
“种岛琉璃、菊川恭子,是由你二人自己说,还是由乾大人代劳替你们说?”兮善一早就由手塚口中得知真相,心里真是恨不得将这狼子野心的姨甥二人立刻处死。
“民……民妇不知娘娘所指为何。”恭子狡黠,实是心中还在期待一线转机。
“你们可以不认,但本宫必须先告诉你们,由乾大人说和你俩自己说,后果是全然不同的。”兮善此人不同于影舞的心思单纯,没有些许伎俩也不足以在这后宫掌权。
琉璃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对影舞和不二的一次小小算计居然会惊动了帝后。
“好,看来你二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兮善放下茶盏,“种岛琉璃,既是如此那本宫也就不必再给你留什么情面了。乾大人,就请你将所查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当着这位琉璃郡主的面说出来吧。”
“遵旨。”乾暗自叹了一口气,“臣在当日的事发之地,也就是姒影轩倾城郡主的秀床上发现了一些浅蓝色粉末。”乾名宫女将粉末呈上。
“此为何物?”兮善追问。
“回娘娘,此物名唤流琅香,是一种产自冰帝的催情药,药性极为强烈。臣推断王爷那夜应是中了此香,才会失去常性以致铸成大错。”乾这么一说后,兮善立刻将身子向后挪了挪,并不敢靠近。
而身处内间的影舞,终于有一滴泪滑落了眼角。
“即便如此娘娘也不能凭这些粉末就说此事与我姨甥二人有关。”恭子有些慌了手脚,却依然故作镇定。
“乾大人,你继续说。”兮善的双眼直盯着琉璃。
“于是,臣回宫斗胆向王提出请求搜查澈王府清风阁上下,虽然臣带人去搜查之时琉璃郡主与恭子夫人并不在府内,但臣还是在琉璃郡主的衣柜内搜出一件涂有流琅香的贴身衣物以及一只装有流琅香的香包。此外,臣还在恭子夫人的房内搜出了大量未及研磨的流琅香。”至此,乾该说的不该说的就全都说完了。
“听见了吗?”宫人们又将琉璃的衣物以及恭子房内搜出的流琅香一并呈上。“物证在此,你们姨甥二人还有何话好说?”
恭子瞬间瘫倒在地,因害怕而气喘连连,以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种岛琉璃,”一直沉默的手塚终于开口,“当初若非倾城相助,你不可能有今日。朕怜你孤苦特赐了你郡主身份,可你非但不知感恩,还偏偏要往你两位姐姐的眼里揉沙子。”
“王,难道真心爱一个人也有错么?”琉璃有些失神,美眸含泪地道,“琉璃只是深爱着王爷,想要永远跟他在一起,难道这样也有错么?”
“爱一个人本是无错,但如此深沉而又不择手段的爱你要让朔王爷如何接受?”手塚此言一出,真叫在场之人都为之愕然。
“是啊,爱一个人又何曾有错。”影舞在内间呢喃着。
“王,王后,琉璃郡主即使是这样做了也是无罪的,何况这一切都是民妇的主意,民妇甘愿受罚。”恭子只希望能够保全琉璃,朝手塚磕了个头,“无论如何大错已经铸成,如今琉璃郡主也已非完璧,日后怕是再也不能寻得一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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